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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瀟弟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唐桁從吃飯時就見裴雲瀟一臉心事重重,一直忍到回了客棧,才終於問出了口。
裴雲瀟斟酌片刻道:「我想,我知道這些鏢師為什麼會大張旗鼓地停在青山縣了。」
「為何?」
「哼。」裴雲瀟嗤笑一聲:「因為他們接頭的地點就在青山縣!」
「真的?可真正私鹽猖獗的地方,還要再往南啊!」唐桁不解。
「這就是他們狡猾的地方。」
「我們都以為汾陽侯會南下會見鹽幫頭目,但卻忘了他們也是可以北上的。若汾陽侯一路南下,容易暴露鹽幫駐地。選在青山縣,可以誤導追查之人。」裴雲瀟分析。
「當然,最重要的是,青山縣縣令張柏,也是他們利益鏈中的一環。在自己人的地盤上,自然會安心不少。」
「瀟弟果然機敏,那現在怎麼辦?」
裴雲瀟正要說話,便聽門外三聲長短不一的敲門聲——是錦年的暗號。
「進來。」
「小公子!」錦年一臉鄭重地走上前:「我與錦和在城門發現了一隊喬裝過的人馬,辨認過了,是汾陽侯!」
唐桁一震:「真與瀟弟說的絲毫不差!」
「他們可做了什麼?」裴雲瀟問道。
「只是在悅來客棧住下了,那群鏢師也未曾有異動。」錦年回復。
裴雲瀟手指在桌案上敲擊幾下,道:「這是還在觀望,看是否有人暗中跟蹤,所以我們絕不能輕舉妄動。盯緊了吧,過幾日,他們一定有動作。」
裴雲瀟所料果然不錯。
三天後,住在青山官驛的鏢師前往悅來客棧面見喬裝改扮的汾陽侯,回來後,收拾細軟,馬不停蹄地就出了城。
鏢師走了,汾陽侯一夥人卻依舊按兵不動。
錦年與錦和心中猶疑不定,不知道他們選擇留在青山縣盯住汾陽侯是不是正確的決定。
可裴雲瀟卻成竹在胸。
鏢師只是為了護送帳冊,如今帳冊必然已在汾陽侯手中,那麼鏢師當然就沒用了。
就這樣,又過了幾天,錦和查出,汾陽侯的手下在縣中唯一的青樓裡,包了一個歌姬一整晚。裴雲瀟當即立斷
他們要見面了!
正是春末夏初,夜裡的晚風還帶著幾許微涼。整座縣城中,除了勾欄瓦肆,俱是寂靜一片。
青山官驛。
錦和從成衣鋪子買了兩件色澤鮮亮的錦衣,拿來讓裴雲瀟和唐桁分別換上。
換過衣服,裴雲瀟還覺得不夠,又叫錦和去買了兩把摺扇,這才覺得,頗有些京城那些紈絝子弟的味道了。
「錦年和錦和留下,去悅來客棧看看情況。我和兄長去青樓盯著他們。」
裴雲瀟和唐桁乘著夜色,一路嬉笑,吊兒郎當地晃進了青樓大門。
「兄長,今日穿的可是『五彩繽紛』啊!」
此時的青樓一層正圍滿了人群,目不轉睛地觀賞著高臺上旋轉舞動的胡姬。裴雲瀟假意調笑一句,目光鎖定在了二樓欄杆邊的青衣男人身上。
膽子還挺大,堂而皇之地站在外面觀舞,還真是無所顧忌。
唐桁聽得裴雲瀟的笑言,有些微窘。他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又看看裴雲瀟的,兩人還真是不遑多讓。於是咧開嘴露出一個假笑,不甘示弱地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瀟弟想必是未曾見過鄉下的花公雞吧。」
「……」裴雲瀟嘴角一抽。
說雞不說吧,文明你我他!唐桁這什麼時候點的嘴炮技能?她怎麼不知道?
「喲?這不是唐公子嗎?」
兩個人正一個賽一個的職業假笑,斜刺裡突然冒出個人來,把二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