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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衝,跟他同來的幾個朋友也跟著沖入了戰局。
這些人多是些農家出身的學生,幹過農活,力氣也大,他們一加入,局勢更亂了,整條街瞬間亂成了一鍋粥。
就連本想去扶姚傑的沈思齊也捱了幾腳,不得已加入進去,開始反抗。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京兆府衙差敲著鑼,舉著佩刀衝進來將兩撥人分開,眾人才終於停手。
兩方站定,互相怒視,身上俱是狼狽不已,衣服上的腳印、血痕,臉上的紅腫、青紫,渾然全無任何斯文模樣。
京兆府捕快略一打眼,就看出了幾人的身份,腦內瞬間就是一陣嗡鳴。
一邊是即將入仕,將來官大一級壓死人的進士,另一邊是京城出了名的紈絝,身後的家族各個權大氣粗。
他做錯了什麼?要來管這檔子破事兒!
「呃……怎麼回事?」捕快決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雙方和圍觀群眾七嘴八舌的解釋了一通。
捕快聽得頭疼,只得明裡訓斥,暗中安撫:「你們看看,都打成什麼樣子了?這個腦袋破了,那個眼睛腫了,還不趕緊去看醫生,杵著幹嘛呢!」
說著,捕快就像趕緊打發他們各自散去。
可雙方沒有一個人願意領這個情!
「怎麼的張頭,這些人打了爺幾個,你不把他們抓起來好好審審?」錦衣公子率先開口:「把爺打破了相,當爺是吃素的?」
捕快怎會不認識他?李軼,京城紈絝的小頭頭,京兆府的熟人。
憑心而論,捕快一見著李軼,就覺得這事兒一準是這群紈絝的錯,可他偏偏又惹不起這人。
李軼話說完,這邊的幾個學子也忍不住了:「是你挑釁在先,傷人在先,你們鞋上釘著刀片,誰知道是不是有預謀的殺人!」
兩方人又一次對罵起來,若不是衙差們擋著,又要扭打在一起了。
捕快實在處理不了如此棘手的問題,正焦頭爛額,只見街道一頭一輛馬車款款駛來,停在人群之外。
不一會兒,一個家僕模樣的人撥開人群走進來,揚聲喝道:「這是怎麼回事?何事擋路!」
捕快眼尖,那馬車的模樣一看就知是官老爺的座駕,瞬間喜上心頭,趕忙就要把燙手的山芋給扔出去:「不知是哪位大人的車駕,卑職慚愧。」
捕快幾句話將事情說明,那家僕點點頭,朝馬車走回去。
沒過多久,便見一個親隨走來,手裡舉了個什麼牌子,朝爭吵不休的眾人喊道:「都住手!趙大人再次,速速讓開!」
趙大人?所有人都停住動作,朝馬車望去。
哪個趙大人?
只見馬車車簾似被風隨意吹起一角,露出裡麵人的半張臉,隨即又被掩住。
可便只是這一眼,也足以讓眾人看了個明白。
反應最快的是李軼,他捂著頭就是一聲哭叫:「表兄!你要給我做主啊!」
即便是許多年後,每當唐桁想起這一刻,他都對自己那一瞬間的心情記憶猶新。
就像是正在燃燒的火苗被瞬間潑下一桶冰涼的水,又像是一隻本就殘破的瓷碗被高高擲下,荒唐碎落滿地。
這世間的一切是非黑白,公道正義,都抵不過那一聲「表兄」!
「子寬,是趙家的公子,趙希文。」沈思齊最先想到了來人的身份。
趙希文,趙希哲的堂兄,三年前的狀元,現任職中書。他的祖父才是太后娘娘的同胞兄弟,他與太后的血緣,比趙希哲與太后的血緣,還要親近。
於是唐桁就看著那馬車,從人群自動讓開的道路里駛來,停在李軼的身邊。
他聽見馬車裡傳出一個聲音:「什麼人都值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