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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去做我想做的事。走遍天南地北,一支筆,一疊紙,或寫一首詩,或畫一幅畫,記下我沒見過的美景。」裴雲瀟滿臉憧憬。
「我還想辦一所女子也能入學的學堂,改變無數個像我這樣的女子的命運。縱使再難,再備受阻礙,我也義無反顧!」
「或許……是我太自私了……」裴雲瀟斂下眼眸,不敢看唐桁的表情。
「別這麼說,你這不是自私。」唐桁搖頭嘆氣:「你只是……」
「你只是把我當做了自己人,同樣也很信任我,所以才會唯獨,未曾考慮我。」
嗯?這個理解?有點東西。
「你說得對,我不能強迫你留下。」唐桁閉了閉眼,下定了決心。
「但我,也知道你一定會回來!」
三年後。
江北,溸州。
一處山清水秀的庭院外,幾個扎著總角的孩童在跑鬧著放風箏。
一輛馬車沿著河岸緩緩駛來,下來一個中年男子。
「這位小友,敢問此處可是菀蔻齋?」男子攔住一個看起來大些的男孩子。
男孩兒點點頭,看向他:「你找菀蔻齋做什麼?那是女學,男孩子不能進的!」
男人呵呵一笑:「不進,不進。我是前來拜會故友的。」
男孩兒不太懂他文縐縐的話,隨便擺了擺手:「就在前面,你自己去吧。過了那小橋,再過個小竹林就是了。」
「多謝!多謝!」男人抱拳行禮,撩起衣擺,朝男孩所指的地方而去。
剛上小橋,男人便立刻聽到了一陣郎朗的讀書聲。
不同於他習慣中的聲音,這次的讀書聲,帶著些清甜和嬌柔。伴隨著橋底潺潺流水經過石頭的水聲,竟是無比的悅耳動聽。
男子心念一動,不禁油然生出些動容。
兩年前,當今陛下將在吳州、豐州、瀝州等地承辦官學,政績斐然的李延李大人提拔為了國子監祭酒,並御筆欽賜「官學之長」,要他用他的經驗,在全國推行教育。
只是,官學的學堂到底也只想男子開放,女子想要入學,依然是難上加難。
如果,眼下這樣的讀書聲,能在四海之內的每一處響起,又會是怎樣的一番情境?
想著,他不由得加快了腳步,繞過竹林,來到白牆青瓦的庭院之中。
鄰近的一間屋子中,傳來一個清麗的女聲:「來,最後念誦一遍今天學的詩,咱們就下課啦。」
童聲整齊的響起,男子湊近幾步,傾耳細聽。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採擷,此物最相思。」
「好,下課!」
活潑可愛的女童們相攜著蹦蹦跳跳的跑出門,男子朝旁避了避,直到屋中只剩下教課的先生,他才走了進去。
「敢問……?」
裴雲瀟整理著手中的紙筆,聽到聲響,抬起頭循聲望去。
只見門口處站著的男子,一臉儒雅慈祥,不是鄭伯焉,又是誰?
「鄭院首?」裴雲瀟驚喜地迎上去。
鄭伯焉的表情,比她還要精彩十分!
「你、你真的是,是逸飛!」
裴雲瀟臉微微一紅:「是。」
「院首,對不起,瞞了您這麼多年。」
鄭伯焉激動地不行:「不,不,挺好!很好!太好了!」
三年前,京城傳來訊息,裴雲瀟暴病而亡。他當時有萬般猜測,但最大的猜測便是當今的陛下替裴雲瀟找了個藉口,假死而亡。
一個月前,他收到裴雲瀟的信,看到了那熟悉的字跡,才讓他確定,他這位無比看重的學生,真的沒有死。
這些年,他不是沒好奇過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