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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騙我入局,就沒想過我是何種煎熬?我不願你受傷害受委屈,而且我後來回去了,我沒見到你,我找了你一天一夜!」
這是事實,沅沅從霍銘霄的嘴裡聽到晉熙去找她的事實,他親自帶著人潛海找人,一天一夜未閤眼,滴水未沾,煙抽的很兇,暈過去時身上傷痕累累,再他得知她獲救了安全無憂後,在醫院裡沒住多久便來看她,憔悴的模樣消瘦不少。
他們相互擁抱,她沒說關於綁架的細節,他沒問她是如何逃脫,兩人裝作「都過去了」給予對方沉默的擁抱,晉熙的青色胡茬刺到她的面板,也將兩人間的偽裝平靜給刺破了。
她說:「你辛苦了,我沒事。」
其實,他的內心已經四分五裂。
晉熙要怎樣挽回她?連他自己都不能說服。
「你騙我兩次,我騙你兩次,晉熙,你對我說了抱歉,我也只會對你說一次抱歉,關於綁架案我向你鄭重道歉。第二,我瞞著你和其他人結婚,本來是欠你一句分手,但我不打算為婚禮的事跟你道歉,畢竟你騙我第二回 也沒跟我道歉。我們二比二,平局。」
把感情當成了遊戲,算得如此清。
他們是真的,事不過三了。
陸沅沅的訣別話全部說完,那些曾經留念著的快樂與愛慕,那些她稱之為少年與晚霞的光,隨風而去也挺好。
再轉身,兩人就再無交集。
雨勢逐漸加大,她眼前的雨霧朦朧一片,叫這場訣別惹了浪漫的人間氣,真諷刺吶,說再見的時候也能腦補的這麼文藝,她應該變得更瀟灑一點,往後再見面,不是戀人,不是朋友,也該是普通的對手。
他們的過往也只是過往,風一吹,便消散到天涯海角,叫人抓不住握不牢。
「如果我說我根本不在乎秦百合,如果我說我只是因為秦百合的姐姐而救了她,如果我說是因為秦茵茵在少時曾救過我,如果我說秦茵茵早就死了而我是為了還秦茵茵的債,如果我說我早就後悔了,你會不會跟我走?」
看來還是雨下的不夠大,怎麼晉熙還在說胡話。
陸沅沅背對著晉熙,他每一句都帶著憤怒的咆哮鑽進她的耳裡,「你們的婚戒是我選的,婚紗是我們一起定的,玻璃教堂現場的每一處細節都由我親手設計,就連那道玫瑰花牆也是我一根一根親手塞進去的,你說我不懂什麼叫在乎,我現在就告訴你,我做的每一樣都在說愛你,你氣我說的那些荒唐話傷了你,沅沅,你大可還回來,我任由你說回去!可你不能以自己的婚姻做籌碼,犧牲你自己的終生幸福!」
這些話也在陸沅沅的意料之中,她也不必為此感動,「我原以為你應該有所覺悟,我嫁給誰是我自己的選擇,我不認為我現在過得不好,你知道我們出生於這樣的家庭,不能什麼都佔全了,要權利要地位就不要奢求愛情與婚姻,自古兩難全,太奢望就會越來越失望。」
陸沅沅輕嘆一聲,被這如瀑般的雨遮掩了下來,路琛就在前面等她,溫柔的紳士立在路燈下,惶然有種在等她回家的錯覺,那是她婚後的家,可以不大但一定要溫馨,客廳裡置上一盞柔和的落地燈,不論她回多晚都會有人給她留下一道亮。
自古兩難全,她已經含著金湯匙出生,就不會再奢望那些美好,這個道理她從小就懂。
路琛只是她的聯姻物件,她把他拉下水本就是一場錯誤,又怎麼能祈求上天就此成全她的美好呢?人固有自知之明,沅沅明白,她這一生或許很難再找到真正偏愛於她的人,父母的偏愛她羨慕,她也漸漸收起了貪戀。
人人都羨慕她是霍家與陸家的掌上明珠,卻不曾料想,陸沅沅有著刻印進骨子裡的自卑,她缺失的偏愛都是她不曾得到的安全感,她不會哭不會鬧,不會再覬覦不屬於她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