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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笑了一場,由錢香蘭扶著昏昏睡了過去。
第二日錢香蘭早晨起來去喊婆婆,好半日沒有動靜,推門進去,卻只發現婆婆直挺挺的睡在那裡,鼻間氣息全無。錢香蘭驚駭得倒退了一步,飛奔著跑出去喊人,熱心的街坊鄰居湧進來一瞧,錢家寡母確實是斷氣了。
錢香蘭年紀輕輕,頓時慌了手腳,好在鄉鄰們照顧,幫著她將婆婆給埋了,然後替她拿主意:“你一個弱女子,又懷著身孕,如何能獨居?不如去京城找你夫君,兩人好好的過自己的小日子,再說了,你婆婆的死訊,怎麼樣也要讓你夫君知曉,功名前程重要,可孝道也不能短,怎麼著也該要守著孝才是。你那夫君這幾年就寫過一封信回來,還沒寫落款,你只能自己去京城慢慢尋訪他才是,寫信過去定然找不到人。”
到了這個時候,錢香蘭也沒了別的出路,想來想去自然是要去京城尋夫,簡單收拾了些東西,鄉里鄉親見她可憐,大傢伙一起湊出了二兩銀子:“你且拿著銀子上路,雖然有點少,也是我們一份幫襯的心意。”
錢香蘭含淚收下,將婆婆箱底裡找到的那五兩銀子和自己的聘禮銀子放到一處,合著也有十多兩,心裡打定了主意,告別了鄉親,僱了村裡一輛騾子車送到廬州碼頭。正巧碼頭上停了一條船是被人包了要到京城裡去的,錢香蘭好說歹說,總算是講妥當,十兩銀子搭了個順風船,只不過沒有好船艙睡,蜷縮在一個小雜間裡待著,錢香蘭也沒怨言,一心盼著只要有船送她去京城找到盛思文便好。
這一路過去,順風順水,只不過錢香蘭懷著身孕,自然辛苦些,本來孕吐是有身子早期,可錢香蘭卻是吐了一路,那船老大看著她可憐,發了惻隱之心,給她換了間船艙,與僱船主家的僕婦們住到了一處。
那主家乃是京城商賈,老家廬州,這次是特地為了族裡的事情回來的,眼見著還有一個多月便是年關,自然不能再拖,儘管事情沒全部處理妥當,還是僱了船回京城——年關是好做生意的時候,自然要趕著回去撈銀子。
商賈家裡沒那麼多規矩,僕婦們也熱絡些,見著錢香蘭一個人孤零零的,還懷著身子,都對她多有照顧,聽說是要去京城尋夫,都熱心的給她出主意:“我們主家是商賈,跟那書院可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只不過呢,京城裡鼎鼎有名的書院便是國子監,我們卻是知道的,那地方不是一般人能進去的,你夫君應該沒在那裡唸書,且去京城白石書院問問看,這書院就在我們住的那條街上,學費收得便宜,裡邊還有學生出來偷偷做些零工養活自己的,指不定你夫君就在那裡頭。”
錢香蘭得了指引,感激不勝,下了船不敢亂動,只是跟著主家那幾個僕婦走,那主家見了這肚子婦人一路跟著自己的車,有些驚疑,喚了錢香蘭過來詢問,得知她千里尋夫,也不勝感嘆,讓下人取了十兩銀子過來:“這京城裡要用錢的地方多,這船錢就退回給你罷,到時候也有個救急之用。”
這世間真是好人多,錢香蘭捧著銀子拜了兩拜,熱淚盈盈,走到三岔路口,一個僕婦給她指了白石書院的路,錢香蘭揹著褡褳挺著肚子蹣跚朝那白石書院挪了過去。
只是,讓她失望的是,白石書院裡並沒有一個叫盛思文的讀書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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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韶光就如那落日的餘暉,才眨眨眼睛就不知道去了哪裡,轉瞬間,錢香蘭已經在京城裡尋尋覓覓了大半個月,依舊還是沒有尋到盛思文的蹤跡。
眼見著年關就要到了,錢香蘭心急如焚,找不到盛思文,帶出來的十多兩銀子已經用了一半,讓她有些坐立不安,有時候到半夜都不能入眠,才一閉眼,就覺得面前站著一個人影,睜開眼睛卻依舊只見到桌子旁邊的一盞油燈在不住搖晃,暖黃的燈光跳躍,投下淡淡的光。
那日寒風呼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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