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叮,電梯下行(第1/2 頁)
“超重了!快出去!出去啊!” “想害死我們嗎!” “擠什麼擠,就不能等下一趟嗎!” 滿當當的電梯裡,前排的人不停地推著長鬍子男人,想把他推出去。 “不,你們不能這麼對我,我死都不會走的!” 長鬍子男人嘶吼著,手腳並用地扒住身邊的人,牢牢纏住他們。 “別想把我推出去,要死一起死!!!” “放開我!” “出去!出去啊!” 他們瘋狂地叫喊著,用盡全部力氣去扯長鬍子男人,後面的人因為極大的恐慌奔潰地踹著前面的人,想把他們都弄出去,電梯在繩索間顫顫巍巍。 情急之下,張曼語掏出美工刀,從人群的縫隙裡,直接捅進了長鬍子男人的身體。 “不肯出去,我就殺了你!”她面目猙獰地喊道。 “啊!” 長鬍子男人痛呼一聲,一隻手就鬆開了,但他很快反應過來,又抓住了一個人的衣服,雙腿也盤得更緊。 見他還不肯出去,張曼語紅了眼,手上進進出出又捅了好幾刀。 長鬍子面無血色,眼白上翻,脖子上青筋爆出,渾身抽搐著,腰間的衣物很快就被濡溼,血液滴滴答答落在電梯裡。 即使是這樣,他也不願意鬆手,依舊牢牢抓住他們,一副死也要別人陪葬的樣子。 宴書舟被這幅場景嚇到了,僵硬的縮在按鈕邊上,任由混亂的人群擠壓他。 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雙手在背後猛然推了他一把! 嘭! 宴書舟狠狠摔在地上,膝蓋發出沉悶的撞擊聲,同一時刻,電梯尖銳的警報聲消失了。 他不可置信地回頭,看見自己父親還未收回的手。 宴父得意的笑著,眼裡沒有一絲對推出自己兒子的愧疚,只有對好不容易扔掉了一件垃圾似的輕鬆與快意。 而他的母親緊緊抱著他的弟弟,沒有給他一分眼神。 沒了超重警告,所有人都表情一鬆,就連被長鬍子扒著的人都停止了掙扎,滿心滿眼等待電梯關門。 宴書舟呆呆地跪在地上,過大的打擊讓他神情空白,耳邊一聲轟鳴,所有的繁複嘈雜的聲音全都離他而去,化作嗡嗡作響的蚊音。 他眼前猛的一黑,只覺得下一秒就要死去,於是瀕死的危機感讓大腦本能的催促身體喘氣,待到黑暗自中心褪去,他帶著淚光的眼眸看向前方。 只見那與他朝夕相處的幾十人摩肩擦背的擠在一起,電梯暗黃的燈光打下無數陰影,模糊了他們的面孔,讓他們的神色看起來陰暗冰冷,像阿鼻地獄的惡鬼從黑泥裡爬出來竊竊私語。 他恍惚間聽到惡鬼在警告他不要靠近、不要踏入。 他們冷硬的神色,惡狠狠的語氣,似乎只要宴書舟敢踏進來一步,就生啖他的血肉,活剝他的皮,而在門開始合上的時候,又是那麼欣喜若狂。 電梯兩邊的門緩緩合上,兩邊的人影開始消失,漸漸的,他只能看見站在中央的父母。 那短短的幾秒滄海桑田,漫長地彷彿過了一生。 宴書舟想起自己兒時在孤兒院裡,吃不飽穿不暖,孤獨地坐在破舊的鞦韆上,日復一日等待著會領養他的人,渴望著自己也能有個家。 好不容易等到了一對生不出孩子所以想來領養的家庭,他洗乾淨自己被院長誇過好看的臉蛋,裝乖賣巧,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像個貼心的好孩子,然後滿懷憧憬走進新家庭。 養父母給了他最嚴厲的教育。 因為考試沒有得到第一,就被父親拿藤條抽的渾身是血,然後關進閣樓,整整三天滴水未進,不管怎麼認錯求饒,都無人問津。 因為飯桌上一個禮儀不當,被父親勒令脫光衣服跪在鵝卵石上,淋著傾盆大雨,最後在深夜倒地不起,高燒一週不退。 領養當天溫柔撫摸著他頭頂的母親,則每天都坐在梳妝檯前精緻的打扮自己,讓下人來警告他受罰的時候不要喊那麼響,會影響到她化妝。 在他因為飢餓胃痛難忍的時候,告誡他要好好聽父親的話,然後將昂貴的牛排餵給那隻皮毛順滑的貓。 家裡如此,學校裡也如此。 孤兒院出來的小孩即使裝的再像,在貴族學校裡也還是格格不入,可他卻有一張會吸引女孩子的臉,於是就被更加有權有勢的人按著頭欺負。 大部分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