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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著隊伍沒有目的的前行。
八個方陣就這樣被拆散,跟著教官帶到不同的地方。
姜培風記得他最後是被帶到一片露天的空地上面。
整個訓練拓展基地的實際面積非常大,大到姜培風都懷疑這片區域是不是都是他們家的。
那晚天上有繁星,一閃一閃的,很美好——如果不考慮是被半夜緊急集合的話。
教官拿著擴音器,在方陣前面說:「今晚天色很好,來,我們一起做個遊戲。」
不,他不想。姜培風心說,他只想回去睡覺。
說著,教官說單數列的向後轉,之後又頒布其他的指令,最終讓每位同學面對面都有個小夥伴。
姜培風記得當時分在他面前的是個個子嬌小的女生,但是因為燈光昏暗,根本看不清臉。
可能是個長發?姜培風猜。
教官說要玩個盲人與啞巴的遊戲,他說待會要帶著方陣走很長一段路。
這個過程中盲人帶著眼罩,什麼也看不清,他唯一能依賴是他旁邊的啞巴。
啞巴絕對禁止說話,啞巴的任務就是安全的把盲人護送到安全的地方。這個過程會很艱難,但是啞巴決不能中途放棄。
因為他將是盲人的天。
類似的話教官說了很多,在說的過程中,另一個教官給很多人分了眼罩。分到眼罩的是盲人,沒有分到的就是啞巴。
很幸運,姜培風是啞巴。
他寧願自己去幫別人,也不想自己的安全被別人握著。
而且,他的盲人是個小姑娘,大不了真的遇到危險,背著她走也是一樣。
誰知盲人帶好眼罩之後,啞巴所在的佇列居然開始走起來。
軍訓期間方陣內是不準有任何聲音的,所以佇列走動也幾乎沒有聲音。
後來姜培風問了幾個盲人,帶上眼罩後整個世界都是漆黑的,他們說要不是接觸的時候感覺不對勁,甚至不知道中途換了人。
啞巴佇列停下來後,幾個人又被抽抽調調的換了下位置,姜培風這才定好搭檔。
居然是個個子比他還高的糙漢子。
姜培風後來才知道,為了杜絕早戀的隱患,所以這次分配搭檔,是沒有異性的。
那天晚上沒有燈光,只有一點微弱的星光,剛剛夠看到前面是個人,加上盲人帶著眼罩,更不可能看清這個人是誰。
隊伍開始走動了,前面一片漆黑。
姜培風的搭檔還茫然的站在原地,他只好伸手,一手扶著新鮮出爐的「盲人」搭檔,一手握住他的手腕,將他轉個身,跟著隊伍朝前走去。
那段路程走得非常吃力,雜草叢生,又下過雨,各種泥地。
盲人什麼都看不見,基本上是姜培風半抱著他在走。
而且一路上有各種障礙物,姜培風生怕他的盲人磕著碰著,各種小心翼翼盡心盡力。
更關鍵的是,盲人的塊頭太大。
姜培風記得那晚還走過一個低矮的山洞。
山洞很矮,姜培風走進去得躬著身。但是盲人不知道。
姜培風只好把盲人的頭往下按,示意他蹲下來一點。
盲人剛開始不明白姜培風的意思,姜培風只好用手拍打他的膝蓋,示意他蹲下來。
盲人終於明白了,蹲下身,結果因為蹲的幅度太大,影響了走路。
前後隊伍的距離拉大了,姜培風又費力把蹲下來的盲人「拔高」一點。
估計盲人當時心裡也是無奈,又要我蹲下來,又要我站起來,到底是怎樣哦?
如果能說話,姜培風一定要喊上一句:這是個一米七左右的山洞,咱們要走過去!
但是事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