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做戲(第1/3 頁)
對於花語來說,什麼最重要?
曾經是親情,母親早逝,她格外珍惜父親和弟弟;父親走後,她開始看重錢財,因為沒有錢,家裡將沒米下鍋;再後來,她因文橋看重名聲,從而藏於深閨不外出;沒了文橋後,她後知後覺,她根本沒有資本。
從財力,她僅僅能保證一家溫飽,仍在家中幹活的老僕多是無依無靠之人,只有流蘇尚且在汴京有家人陪伴。
從權勢,她花家無一人有官身,祖上的探花郎也沒有庇佑到子孫,而花詢,花語的弟弟,她也沒有過多地寄希望於他,畢竟寒門出身,即使躋身官位,多半也還是會身不由已。
文橋可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孤身冒險南下,花語勵志要開出她商業的第一條血路!
但即使再有心理準備,花語也被真正的商人嘴臉驚了個大呆!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無奸不商?還是無商不奸?
似乎都是一個意思。
郭安的假賬本,在裝潢和固基上報價簡直離譜!
“怪不得二孃疑心,要換做我,我怕是會覺得這靖水樓進了盜賊!”花語一邊喝涼茶冷靜,一邊為這巨大的錢財而肉痛。
簪星:“姑娘,接下去怎麼辦?”
花語:“既知道了這所謂撥款就是幌子,且靖水樓實際掌權人怕已經換成了許白纓,那許白纓要這麼多錢做什麼?”
確實這是最大的疑點。
簪星迴道:“據我打探,許家家底深厚,田產鋪子良多,若真急用錢,賣幾個良田即可,大可不必用靖水樓冒險,況且郭安也未必同意吧?”說到最後,簪星的語速越來越慢,充滿疑惑。
而花語雙眼一亮,與簪星異口同聲:“郭安為何會同意?”
“對啊,申請錢款的人是郭安,而實際欠款人很有可能是許白纓,或許我們應該再去一趟靖水樓,查證一下我們的猜想。”花語躍躍欲試,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在走一條非常正確的路。
再一次踏進靖水樓,花語大手一揮租下一條水上畫舫,順帶聘了樓裡年資最久的樂師和茶師一起上船欣賞西湖風光。
簪星當然知道花語的目的是什麼,但看著她僵著笑臉,雙手微顫地掏出兩塊碎銀子,真的很難忍著不笑出聲來。
結果很明顯,捱了花語好多眼刀子,直至登船後才消停下來。
為了不辜負花出去的銀子,船開啟後不久,花語便開始與簪星“爭執”起來:“姐姐,我真的很喜歡他,為什麼你就是不同意呢?”
簪星嘆氣:“妹妹你太糊塗了,他有什麼好的呢?你為何非他不可?”
花語泣聲:“我很愛他,他也愛我。”
簪星滿臉的不爭氣:“可是他身無分文,他能給你提供什麼呢?你看看你現在享有的,他能為你做到嗎?”
花語搖頭:“現在或許不行,但他承諾了未來肯定可以。”
簪星嗤笑:“妹妹啊,未來在哪裡?十年二十年?你能等嗎?要不就讓他入贅好了,咱們家不缺他一口飯吃。”
花語斗大的淚珠落下:“入贅?他能同意嗎?”
關鍵詞出來了,簪星不著痕跡地觀察坐在一旁的樂師和茶師:“妹妹我們不忍心你受苦,若他真的愛你,就應該同意入贅。”
花語吸著鼻子,假裝思索了片刻後遲疑道:“姐姐,如果,我說如果,他不入贅呢?”
“不入贅?那他想幹什麼?擄走我們家的掌上明珠?讓你陪著他吃苦?讓你從雲端跌入地獄?”簪星的聲音不可控地尖銳起來。
同時,樂師的琵琶聲斷了一下,引得花語和簪星迴頭看他,樂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調整心神繼續彈奏。
花語和簪星對視一眼,他們知道總算說到點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