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 虛偽君子(第1/2 頁)
聽了方述的話,方子歸忽而一笑,諷刺道:「收手?呵,煩請父親教教我,如何收手?去陛下承認我有謀害君主之心,讓他誅了我的九族嗎?」
說到這,方子歸笑容垮塌,面上的譏諷轉化為暴戾:「事已至此,我惟有一條道走到黑,我收不了手,也沒有回頭路!」
「……不過你大可放心,我方子歸一人做事一人當,將來若是敗了,我便同你斷絕父子關係,不會讓我這個亂臣叛黨玷汙你方大學士的清名……屆時旁人知道了,也不過感嘆一句什麼樣的生母有什麼樣的兒子罷了……」
提到生母,方子歸表情滿不在乎,心裡卻是猛地一陣鈍痛,喉頭一哽,再也說不下去。
方述內心又是生氣又是悲哀,痛心疾首道:「方子歸,你是我唯一的兒子,我難道會不盼著你好嗎?父子之間血脈相連,打斷骨頭連著筋,你若敗了,我能好過?你又何必說這樣的話來傷我?」
不知是那句話說得不對,方子歸瞬間變了臉,怒道:「我若不是你唯一的兒子,你怕是早就忘了還有我這麼個人了!」
「……小時候,我過的簡直就不是人過的日子,吃不飽穿不暖,還要幹雜活,做苦差事,而你對我不管不問。可笑我還是方家正兒八經的大少爺,在我十三四歲之前,卻連院子裡的下人都可以看不起我,對我隨意唾罵。」
說著,方子歸情緒激動起來,猛地逼近了方述,面目猙獰地看著他:「我且問你,作為我‘血脈相連、‘打斷骨頭連著筋的生身父親,那時候你在哪裡?你在哪裡!」
方述被他的眼神刺痛,狼狽錯開視線,沒有說話。
方子歸將方述的神情看得分明,涼涼一笑:「方述,你今天才在我面前演什麼慈父之心,實在是太晚了。」
看著方子歸滿臉的失望,方述內心愧疚悔恨交加,聲音發顫:「……當年,吳氏害死了阿蝶和她腹中的孩子,我悲痛憤恨至極,對你確有遷怒……」
「現在想想,長輩之間的事情不該牽連孩子,吳氏犯下大罪,她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我不應該遷怒於你,放任府中僕從對你進行虐待……」
「夠了!」
方子歸大吼一聲,忽地暴怒起來:「方述,我告訴你,這個世上誰都可以說我孃的不是,唯獨你不可以!因為你是唯一一個對不起她的人!」
「三十餘年前的陳年舊事,想必京中還是有不少老人記得,但凡他們談起來,多半都是說我娘如何如何的歹毒心狠。講她一介低賤婢子,趁主人酒醉爬上床,痴心妄想要攀高枝。」
「然而實際情況是怎麼樣,沒有人比你自己更清楚。方述,你捫心自問,到底是我娘不知廉恥勾引你,還是你順水推舟從了她?」
方子歸冷笑:「我也是男人,這說辭你騙騙自己就行,還能騙我?男子若酒醉得厲害,根本沒有行房事的能力,你見我娘投懷送抱,打心底裡就沒想拒絕她,不過是借酒醉之名為自己挽回顏面罷了。」
「你要了我孃的身子,卻不給她名分,任她如同個笑話一般在府中受盡屈辱,直到她被查出有身孕,你才不情不願將她抬為姨娘,可見你方述敢做不敢當,根本就稱不上是個男人!」
方述頹然地低著頭,喉頭哽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一提起這些,方子歸就為自己生母感到不值,咬牙切齒道:「是,我娘或許不是什麼好人,她嫉妒心重,不知饜足,和正妻爭風吃醋,但你就是什麼好人嗎?」
「明知後宅在互相爭鬥,你卻聽之任之,既讓蘇旗姑姑受了委屈,也沒給我娘足夠的尊重。最後事態發展到不可收拾,蘇旗姑姑落胎,她自己鬱鬱而終,你才如夢初醒般追悔莫及,
演給誰看?」
「你對蘇旗姑姑若真情深義重,就不該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