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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她有非份之想!她前來啟門之際先仇視我。」
「那不是真的。」
「我的感覺錯不了。」
利佳上看著她,「你語氣似一個妒意不可收拾的愛侶。」
「我,妒忌那洋婦?」薔色提高聲線。
利佳上笑出來,「更像了。」
薔色-那間恢復了沉靜憂鬱本色。
「你到多市來度假?」
她輕輕答:「不,我來邀請你私奔。」
利佳上顯然仍在介懷,「你倒處告訴別人你是我女兒,還如何私奔?」
「我以為你一向不管別人說些什麼。」
「可是我卻十分關心你說些什麼。」
「我這次特地來同你吵架才真。」
薔色站起來拉開大門。
「慢著,」利佳上搶過來,「你以為你要走到哪裡去。」
他緊緊把她摟在懷中。
薔色聽得他深深嘆息一聲。
「對不起在你同事面前失態。」
「你是第一個管我的人。」
「我遠遠不如綺羅大方可愛。」
「綺羅叫我永遠懷念。」
「她仍然在生多好,我亦不會有非份之想。」
這不是真話,她一直覬覦他的胸膛。
「來,看看這裡的客房。」
薔色說:「我還算幸運,假使她穿著睡袍來開門,吃不消兜著走的是我。」
利佳上這時已完全原諒了她,「那你要在清晨來。」
「你會嗎?」
「不一定,看情形,一個男人是一個男人。」
薔色笑了。
金髮女子留下一隻粉紅色塑膠打火機。
品味需龐大的基金支援,可是金錢又未必買到品味。
薔色把廉價打火機丟進垃圾桶。
她們都喜歡東方男人,因為他們手頭比較寬裕,又願意照顧女性。
洋婦一直以為大多數華人太太都不用工作,家中僱有傭人,而且有能力戴名貴珠寶。
羨慕得十分妒忌,可是又佯裝看不起人。
她也想來插一腳。
薔色冷笑一聲:待我死了再說吧。
一抬頭,看到牆上鏡子裡的反映,只見自己睜圓雙眼,吊起眉梢,咬牙切齒的樣子,哎呀,好象一個人,這是誰?
活脫脫是一個較為年輕的方國寶女士。
薔色呆呆地看著鏡子,多年來養尊處優的生活並未能抹煞她的本性,一到要緊關頭,原形畢露。
利佳上問:「看牢鏡子幹什麼?」
薔色轉過頭來,「你說呢?」
利佳上笑,「可憐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那是什麼意思?」
利佳上溫柔地答:「那是說,不要在任何地方掛鏡子。」
薔色低下頭。
午夜醒來,十分歉意,利教授明朝該如何向女同事解釋呢,那女子一口氣下不去,又會否再上門來同她鬥三百回合?
都叫薔色難以入寐。
她起來,披上大衣,走到窗前。
貼近玻璃已經覺得冷。
她索性開啟窗,哆嗦幾下,反而精神。
窗外有什麼在蠕動,是浣熊嗎。
看清楚一點,樹叢下有兩個人。
那對少年男女緊緊擁抱熱吻,因為年經的緣故,並不覺猥瑣,反而有點像荷哩活電影中蓄意安排的性愛場面。
他的手伸到她毛衣底下,這樣零度天氣一點也不覺得冷,什麼時候了,時鐘顯示是凌晨三時,那麼晚還不回家,父母有無掛念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