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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紀修安被綁架,他不就是一個人單槍匹馬的跳了陷阱?
不過這也有可能是他早和那妖物透過氣,知道前去沒有危險,才會去做這件事。
人嘛,無論是多麼重要的親戚伴侶,事到臨頭總是自己重要一些。
通玄子暗自咬了咬牙。
可就算這樣,他也沒有了後退之路。
只要此計不成,等那妖物騰出身來,知道了他做的一切,他就再也沒有路走。
雖然妖物們因為天劫,基本上都不願平白無故的殺生,但對方是千年大妖,想來自有手段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通玄子捏捏衣袋深處暗藏的一顆玉珠,很有些肉疼。
這顆玉珠是他百餘年前,在深山中追蹤一妖時偶然所得,乃上古大妖名為「蜃浮」者遺留之物。
「蜃浮」的本事是憑空製造幻境,這顆玉珠凝聚了「蜃浮」生前的一些法力,能夠製造出施術者想要別人看到的任何幻境。
這東西是一次性的消耗品,十分強大、珍貴無比,甚至可以為整個鳳城的居民們製造一場盛大的幻境,拿來對付紀修遠無異於殺雞用牛刀,但通玄子現在根本沒得選擇。
通玄子狠了狠心,兩指一搓就捏碎了玉珠。
頃刻之間,紀修遠的臥房就變了模樣,化作了一間燭火高照的陰森囚室。
只有他睡著的那張大床,因為周圍被棠璃施了「幻朧罩」護佑,還保持著原來的模樣。
紀修遠的眼睛適應了突如其來的刺眼燭光之後,瞳孔驟縮。
他看見一個身披華衣的高大男人被層層鐵鏈鎖在囚室中間,琵琶骨被穿透,腳踝處掛著沉重鐵枷,遍體鮮血浸染,長而直的烏髮遮擋了他的面容,垂著頭生死不知。
「這、這是什麼?!」紀修遠眼見此情此景,心中頓時大亂,十指不由自主緊緊絞住了床單。
通玄子看見紀修遠的反應,心中稍安,走到那男人對面,伸手拈起男人垂落的一縷烏黑長髮,在指間摩挲,笑著朝紀修遠開口:「紀董不認識這妖物嗎?」
「這是哪裡?快放開他!你、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你這是在犯罪!!」紀修遠情急之中,有些語無倫次。
「紀董,不要被情情愛愛沖昏了頭腦……你不要忘了,他不是人啊。」通玄子意定神閒的搖搖頭,伸手一掌拍向華衣男人胸口。
華衣男人抽搐了幾下,整個身形逐漸縮小,直至化作一尾傷痕累累、皮毛皆被血色浸染,看不出原本毛色的狐狸,被通玄子拎著尾巴,倒提在手中:「嘖,之前反抗的太厲害,皮肉都爛了好幾處,看來剝不下來一副完整的皮草了。」
說完,通玄子順手把那尾狐狸在紀修遠面前晃了晃,露出洋洋得意的表情:「紀董,你覺得怎麼樣?」
紀修遠剎那間只覺得又怒又痛、肝膽欲裂。
他的冷靜理智自持,以及那些留在牆上的警告字句,霎時間都統統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他的眼裡心裡,都只有那尾近在咫尺,似乎一伸手就能觸及到的,在他眼前微微晃動的,血染的狐狸。
紀修遠翻身坐起大吼一聲,合身朝通玄子撲過去,打算把那尾傷痕累累的狐狸搶奪過來——
那是他孩子的父親,是他……深愛著的人。
是人是狐又有什麼關係?他早就知道了,也做好了心理準備,不需要誰來多管閒事!
通玄子看著紀修遠離開了那張床,雙眼微微彎起,笑意直達眼底。
魚兒總算咬鉤了。
通玄子手中倒拎的那尾狐狸,忽然化做一片白色的霧氣四散。
然後從那白色的霧氣中,湧出無數道手指粗細的玄鐵鏈,像是無數條靈活的黑蛇,纏上了紀修遠的手腳和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