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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陳秧說話,他又接著說道:「等咱有了兒子,不---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我都喜歡。」他扔下菜葉子,鴨子們才放過他,他神秘地對陳秧眨眼:「咱家娃,我要教他們祖傳絕招。」
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說的絕招肯定不是啥好招,陳秧輕輕地「哼」了一聲,嘀咕著,「你準不會教好事。」轉身進了屋燒灶,蒸上蔥花捲,玉米糊糊。
切了一小碟臘雞和臘腸,又去後院摸了一顆帶雪花的黃白菜,剝開外層的老菜葉梆子,只留了裡頭的嫩菜包。
幾片肥瘦相間的臘肉,在油鍋裡「吱吱」地響,臘肉很快變得金黃油亮,一把蒜和辣椒末扔進去,倒進黃白菜,濃鬱的臘味和青菜的清香飄散出來。
早飯從來都是清淡,兩人用過飯,已是早上七點了。
徐蘭芝和陳家平用過飯也回了老房子,拜年的人太多,又是一頓忙碌。今天來拜年的人無一例外恭喜陳家平。
李素珍打頭帶著兒女加上女婿來幫忙,陳秧抽了個時間和高飛開了個會,談了新的一年經營方針,周奔則去了省城。
他一進屋,周麗探起頭,只見他一個人,「哥,你回來啦?」
「嗯,我給你帶了新年禮物。」周奔笑了一下,拿出一盒夏士蓮雪花膏。
周麗說了一聲「謝謝哥哥,」又跑到門口看了吉普車裡,並沒有陳秧,轉回屋,周麗撇起嘴:「哥,陳秧怎麼沒跟你一道來拜年。」
「陳秧是你叫的?」周奔冷下臉,銳利的眼神逼向周麗。
周麗縮了一下脖子,吐了吐舌頭,又撅嘴道:「不就是叫了她的名字嘛,那有什麼?我是說,你們都要結婚了,她也不來咱家拜年。」
「和你有關係嗎?嗯?」
周麗再也不敢說什麼,他的聲間冷得就像冰,和他平時就像兩個人。周奔也沒有再說什麼,上了樓,留下修長的背影給周麗。
等到周母回來的時候,周麗狠狠地告了一狀,周母趕緊捂住她的嘴,等她不再說了後,周母往樓上指了指,才說:「快別說了,以後不許摻和你哥的事。」
「為什麼啊。」周麗看了一眼樓上,小聲問。
「別問為什麼,反正你別當你哥是大鵬他們,讓你隨便說嘴的。」
周母是見識過的,要是誰敢說那個女人,兒子真會翻臉。
農家瓦房裡,陳英忙得不可開交,公婆大小事一概不管全部扔給她,還在外說媳婦賢惠能幹。過年,家裡的來客,都是陳英一個人忙乎。
丈夫是小學沒有編制的老師,她在大隊做廣播員,因為大隊的團支部撤消,她沒地方去。只得頂著以前劉青青的位置。
外人眼裡,她嫁得好,日子過得好不好只有自個知道。流著鼻涕的兒子,一雙髒兮兮的小手摸住一塊剛炸好的豬油渣,就往嘴裡塞。
「快吐出來。」兒子感冒剛好還咳嗽著,豬油渣哪能吃。陳英捉住他,掰開他的嘴,硬生生地從他嘴裡摳出來。「哇-------嗚嗚------,媽媽壞,我要找奶奶。」兒子放開聲哭起來,還伴著咳嗽,小臉憋的通紅。
陳英又去給他倒熱水,婆婆走了進來,把兒子抱起來,拿起一塊豬油渣塞進他的嘴裡,「乖乖,奶奶抱,快吃,沒事的,有事奶奶頂著。」
邊說邊抱著兒子出了灶間,陳英心裡的氣不知道往哪出,解下圍裙發洩似的甩到灶臺上。為什麼陳秧過得那麼好?跟著她混的四珍在家說一不二,連王梅花都被人寵得像公主。
自己一輩子謹言慎行,出嫁的時候風風光光,其中的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她怔怔地坐在灶間,連丈夫進來都沒察覺,文老師根本沒注意她在神遊,只顧說道:「英子,年前在省城買的老字號糕點放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