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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今年正月初八,死於車禍!&rdo;
我的腦子早就不會轉了,呆呆的悶在那裡,心中只是喊:&ldo;這,這怎麼可能呢?&rdo;
我慢慢踱著步,雙腿如被灌鉛,艱難的離開了服裝廠,在路邊找了棵大樹,一屁股坐下了。
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楊若花死了?怎麼會呢?那麼鮮活的生命!
我的眼前又是漫天飛雪,天寒地凍的時候,一個苗條的女孩走在滿是積雪的街道上,推著一輛五羊腳踏車,她的旁邊是一個青年人,風塵僕僕,正和她熱烈的討論著什麼,那就是我,剛剛從北京歸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抬起了頭,終於聽到了鳴蟬長吟,聲聲是&ldo;去了&rdo;!而路人們從我眼前走過的時候,無不詫異的看著我,他們或許覺得這個青年莫名其妙,可我根本不去理會!
等到腦子終於會轉的時候,我突然發現不對。有什麼不對,一時竟然想不起來。可是總有個念頭在隱隱的盤旋,那到底是什麼呢?
我抬起頭,灰濛濛的天空,眼前不時的掠過一個個飛鳥。我一下子想起來了:那些信!就是我收到的那些信,是怎麼回事呢?日期豈非都在正月初八之後嗎?我下意識的摸了摸揹包,是的,信都在裡面。
我趕回綠柳廠,來到收發室,問問頭髮花白的大爺,他說一直沒有見過寫給楊若花的信!我突然發現,一切都亂套了,我懷疑自己,懷疑這世界了。我都忘記了去找陳思思,因為正常的思維對我來說,遙不可及。大爺告訴我她家的地址,我就直接坐上車去了,那是一個小村落,窮鄉僻壤,到處都是楊樹。
我打聽到了她的埋骨之處,步履蹣跚的走了過去。在墳前,我坐下了。一抔新土,掩埋了一個年輕的生命,而那個土饅頭上,竟然長出了青青草。我糊塗的大腦已經無法分辨是平靜還是激動,是悲傷還是惋惜,生命的脆弱造化的弄人已經徹底擊垮了我的神經。
真的好疲勞呀,這一天多馬不停蹄,又經受了巨大的震撼,我努力的睜著眼,依然無法抵擋睡眠的誘惑。而分不清是飛雪還是楊花的背景下,楊若花含笑走來了,我覺得她就好像是學校門口的那株白楊樹。
&ldo;你收到我給你的那些信了?&rdo;若花問我,我點點頭。
&ldo;那都是我去年下半年的經歷呀!&rdo;我睜大眼睛,驚奇的看著她。去年下半年?難道不是今年嗎?
&ldo;見到你,對我來說是多麼重要啊!&rdo;她仰著臉,眉宇間滿是喜色,似乎在回憶那次邂逅,也許,那並不是邂逅,而是老天爺的一次安排吧。看著她明亮的眸子,我眼裡的火焰也在燃燒。
&ldo;可是春節回到家以後,父母強迫我嫁人,把我關起來,我逃出來,卻……&rdo;她哭了,我雙眼也濕潤了,淚水奪眶而出,可憐的若花!
&ldo;真的想念你,所以去了你的身邊,多麼想看看你呀!&rdo;我也想起了那個夢,恰似美夢成真,這一剎那,回憶竟然如此真切!
&ldo;我不想死!&rdo;這我知道,她是多麼的熱愛生命,熱愛這個世界。是世俗的偏見,父母的愚昧和封建專制,戕害了她,花一樣的生命啊!
可我不明白,我怎麼還會收到她的來信呢?她臉上掛著淚珠,向後面努了努嘴:&ldo;是她幫我寫的啦。我一直守在服裝廠裡,等著你的來信,不到收發室我就取走了。然後讓她幫我寫信。&rdo;
若花說完,隱去了。我猛地清醒過來,回過頭,陳思思就在我身後。&ldo;是你替她寫的信?&rdo;我問她。
陳思思搖了搖頭:&ldo;我多次夢到她,她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