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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她。小小的,軟軟的,很暖和,讓摸著的人心都跟著暖和起來。
“娘。”飯糰柔柔地叫著,語氣中帶著一股撒嬌和親暱。
“走吧,你爹等久了呢。我們再不到的話,肉肉就要被他吃光了哦。”羅雲初拉著他往外走去。
“爹爹不會的。”糯糯的抗議聲從下面傳來,總能讓她莫名地感到溫暖。
“呵呵。”
宋銘承從錢莊出來,懷裡揣了幾兩銀子。五十兩的銀票被他兌換成幾兩銀子和幾張小面額的銀票,仔細收好了。
周墩遲這人,他不可不管。如果此時他拋下他獨自上京,即便高中了,日後也會有人拿此來做文章,這將會成為他品德方面的汙點。再者,周墩遲也是個有功名在身的舉子,雖說言行迂了點,但不失為了一個正直的人。借他銀子不愁不還,即便此次他空手而回,他亦能為人師表,開館授課。
衝著這兩點,他就得幫他。好在他身上還有五十兩銀子,省著點花,未必會不夠。若真到了那時,大不了每日抽點空去擺攤子給人寫信字對聯而已,到時不愁回程的盤纏。他此時只希望京城的物價不要太高。
周墩遲的書在那個破廟裡被搶了,宋銘承只好領著他先到書肆給他添購了一套學子必備的四書五經,還有一些書籍在小鎮上並沒有賣。兩人只好共用著宋銘承的先了,尋思著到了京城再補齊。然後兩人又找了家賣成衣的布店,買了兩套換洗的衣物,料子都不是挺好。
好在周墩遲這人還有自知之明,都是等宋銘承不用了,才會向他借書的。不過這也導致了一些麻煩,宋銘承這人讀書的時候,有時靈光一閃偶爾會在書上作一些筆記,記錄自己的一些心得觀點等。周墩遲看到這些觀點時,都會不自覺地皺眉,總覺得這個不妥那個不妥,一開始還忍得了,末了,總會找宋銘承辯論一翻。
宋銘承基於禮貌和教養,總會耐心地聽完。然後告訴他,每個人對事物的看法都不一樣,他們都應該要有容納其他意見的胸襟,儘管有些意見是和自己堅持的相悖的。
可惜在這酸舉人的眼中,只有對錯之分,沒有中間地帶而言的。勸了幾次,見他依然故我,宋銘承就明白了,這人是沒法子改變了,遂不再多言。
馬車在徐徐地往京城趕去,周墩遲指著書上的某句話,嘴巴仍舊說個不停。宋銘承靠著車廂,耐著性子聽完他的話。偶爾發表一兩句看法,微笑的表情讓人完全感覺不到其實他心裡很不平靜。
趕往京城的半個月中,對宋銘承的忍耐功夫真的起到了很大鍛鍊。儘管有時他已經被煩到快要抓狂的邊緣,但他的表情他的笑容,卻讓你完全看不出來也感覺不出來。至少周墩遲就感覺不出來。
秋收了,收回來的糧食才曬乾,就被徵收賦稅了。今年的賦稅比往年又重了兩成,加上前陣子乾旱收成少,幾乎過半的糧食都被徵了。村子裡許多人都愁眉苦臉的,見了面除了搖頭就是哀聲嘆氣的。
今年羅雲初他們添置了幾畝水田,要交的賦稅又多了一些。今年她恨不得多囤積點糧食,怎麼會願意用糧食交稅?而且他們收上來的糧食都是大米,遂羅雲初讓二郎問明瞭今年要交的賦稅,以對等的銀子把糧食兌回來。看著交上去的二兩銀子,羅雲初嘆氣,農民的日子難過了。今年的炭價賤了,據傳聞,黃連生那一萬多斤的炭實在等不起了,只賣了二十兩銀子。而他的窯太多人幫幹活了,有不少是他的親戚喱。那些錢不好刻扣,他只好打落牙齒和血吞,按照之前說好的分成,散出了大半的銀子。
儘管如此,里正也沒有因此而為難宋家,估摸著是忌諱宋銘承吧。宋銘承此時正赴京趕考,能否更進一步,外個不得而知。即便不進,憑著他舉子的身份,即便是鄉長縣丞都得高看一眼,更何況只是個小小的里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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