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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規矩矩的起筆,落筆,徐長歌折騰了一個時辰才將半張宣紙填滿。
而徐長歌收手時,青帝的視線也正巧落在徐長歌案上的宣紙上。
青帝原是在看遠處的風景。書齋東南角向外,正巧能看到她初入徐府時看到的那面湖。
徐長歌帶青帝出門時,太陽才剛剛升起來。
故而青帝瞧見的,也便是那波光粼粼的湖面。
站在書齋上瞧那湖面,青帝隱約猜到了徐長歌床榻的位置——那湖的中心有個綠影,估摸著她就是在那處中的毒。
「寫好了?」望著宣紙上的墨跡,青帝禁不住多看了兩眼。
真是太熟悉了。這不是前一世徐長書為她尋來的字帖麼?
見青帝竟是盯著自己的字沒挪眼,徐長歌便拉著青帝細細端詳。
「春遊故堤春日愁……」
一手按著宣紙的上沿,一手指著宣紙上的字,徐長歌找著小曲兒的調。
「春盡落花春水流……」
青帝應景的和著往下唱。
跟青帝和上幾句小曲,徐長歌徹底放開了。
將寫好的宣紙用玉製的鎮紙壓好,徐長歌揚起雙臂,慢悠悠地踩著青帝的曲調起舞。
見眼前的長歌如一隻蝴蝶一樣輕盈地在書架之間翩躚,青帝忽然覺得眼前人穿白衣也好看。
耐著性子將小曲兒唱了一遍又一遍,到徐長歌嬌笑著喊停時,青帝才堪堪收住聲音。
「可是舒心了?」凝眸望著額上沁出一層薄汗的長歌,青帝有些手癢。
「借筆墨一用。」嫻熟地磨墨展卷,青帝極快地將眼前人的姿容繪到了紙上。
瞧出紙上的人影正是自己,徐長歌的步子挪不動了。
「青瀾?」
站到青帝的身後偏頭看青帝畫畫像,徐長歌驚詫紙上自己的模樣。
原來自己真有溫婉的時候?
咬咬自己的指尖,徐長歌將下巴落到青帝肩上:「青瀾,你既是動筆了,就順帶把那首小曲兒的詞也寫了,長歌惦念那詞已不是一日兩日了……」
「好。」處在興頭上,青帝沒有拒絕徐長歌。
伸手再展一張薄宣,蘸足濃墨,筆走龍蛇,眨眼,就寫好了說唱小曲兒的填詞。
「春遊故堤春日愁,春盡落花春水流。春來東風侵楊柳,春去老嫗盡白頭。春有意,春在否?春且去,春回否?否否。春去春乃盡,春去春不回。否否。春去春乃盡,春去不回頭……」
站在青帝的身後看完小曲兒書成,徐長歌探著頭,給出一個中肯的評價:「青瀾,你這字寫得真好看!」
「是嗎?」提腕將筆鋒收好,青帝輕笑道,「日後卻是比不得長歌!」
「青瀾你取笑我!」一邊伸手去奪青帝掌中的毫素,一邊偏頭看青帝的墨寶,徐長歌嬉笑道,「本小姐的字固然寫得不錯!但和青瀾你相比,還是要差一些風骨的……說來,青瀾你這字與本小姐的有七分相似,若不是看著你寫,本小姐倒要以為這幅墨寶出自本小姐之手……」
「確實有幾分相似。」青帝沒有迴避話題。宣紙上的字她已練了十幾年,瞧上去自然比長歌當下的字好。
但她的字當下已寫到了極致,往後也不會有太大的變化。長歌則不同,她開蒙不過四五年,性子也沒有定,往後的路還很長。
見青帝沒反駁,徐長歌一邊伸手,一邊頗有心得道:「青瀾,你這字雖然看上去不錯,但終究少些東西……」
青帝跟著徐長歌的動作屈肘,堪堪避開徐長歌奪毫素的手。
「基礎不牢。」不想長歌從字跡裡挖出其他的東西,青帝直接將自己的問題說破。她練字本就是半路出家,自然不能和長歌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