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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言慢慢抬起手來攬住他的肩膀,身體仰起適當的弧度迎合他的角度,甚至將腿纏上他的腰……那種久違的緊密交纏讓他有瞬間的失神,以為她終於想通了肯再給與回應,有一絲喜悅從兩人嵌合的地方直抵到心尖上去。
沒想到她接下來卻說,“如果你一定要這樣……那我們去辦手續吧,就按以前協議裡說好的條件。我不再跟你爭思思,但她也是你的孩子,請你務必照顧好她。”
…
人與人之間有千百種奇特的關係,為保險金而復婚的夫妻、用假身份證登記結婚的情侶、為逃避贍養義務而分別偽裝成其他人生活的兄妹……
樂言在律所看盡人世百態,其實她與穆皖南之間的關係又何嘗不是跌入一個畸形的怪圈?
她拼命地工作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尤其是程雯雯的這個案子,如今她自身無法實現的訴求就寄託到了朋友身上,儘可能地幫她得償所願。
法院調解不成要開庭審理,程雯雯比任何時候都緊張,戴著寬大的墨鏡坐在律所辦公室裡,拉著樂言的手一個勁兒地哽聲問:“怎麼辦……我們會不會輸?”
樂言輕聲慢語地安慰讓她放鬆,這些天她壓力太大整夜整夜睡不著覺,眼眶都又青又腫,甚至於包裡還帶著精神類藥物。
比起法庭上的輸贏,這個更讓人感到不安。
“你看精神科醫生,吃這種藥,梁沉知不知道?”
程雯雯搖頭,“應該不知道,那個醫生也是我朋友介紹的,很注重病人*,不會洩露給其他人的。”
樂言點點頭,用手機將藥物拍下來,回頭要諮詢一下具體的藥效和副作用。由於她這場離婚官司的焦點也是她難度最大的訴求並不是財產而是兒子的撫養權,這方面是需要特別留意的敏感點。
沒想到開庭的時候還是有出人意料的情況,對方律師不知怎麼弄到了程雯雯服用精神類藥物的證據,外加一個手機拍攝的影片,是她當初在家裡跟梁沉發生爭吵的時候搶奪兒子的場景。
鏡頭晃動厲害,家裡除了夫妻倆還有父母傭人之類的其他人在,畫面一度比較混亂,但還是能看得出程雯雯把兒子從梁沉那裡搶過來,因為孩子一直哭,又洩憤似的打了他兩下。
這下好了,對方律師藉此大作文章,結合其他的證人證言,聲稱程雯雯精神狀態不穩定,又有虐打孩子的前科,孩子的監護權不能判給她。
池睿立馬向法庭申請休庭,因為這兩項新證據都是在此前的質證階段沒有提出的,難以認定真偽,他們需要時間確定其可信度。
情勢一下子變得對程雯雯極其不利,連回到起點都不算,而是向後倒退。
池睿也很生氣,在辦公室裡扯開領帶發脾氣,“那個見了鬼的影片是哪兒冒出來的,程雯雯她自個兒被拍了不知道麼?遲登成這樣又不把話照實說,到時輸了官司能怨誰?”
樂言擰眉,“看當時的情形那麼混亂,她可能也是真的不知道被拍下來了,甚至可能梁沉也可能是剛剛才知道,不然應該在一開始的舉證階段就提出來了,不會拖到現在。”
“那她用藥的事兒呢?不是說家裡沒人知道麼,怎麼鬧得對方律師一下就抓住了?這事兒跟那個影片一結合有什麼效果不用質證也能知道,還打什麼啊打,還不如當初接受調解呢!”
樂言也感到無奈:“我們只能試著提出超過舉證時限看能不能讓法官不要採用這證據……還有這種藥我諮詢過專業醫生都說副作用並不是特別大,她也才剛開始吃,是不是可以主張她病情不至於影響正常生活……”
“我記得那個藥你用手機拍了照片?”池睿像突然想起什麼來,凜然問道,“你最近是不是跟穆皖南見過面,他碰過你手機嗎?”
樂言反應過來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