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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承堯喝了一口眼前的雞尾酒，味道極其苦澀，難以下嚥，一口喝了下去之後，看著眼前混合顏色的液體，他感覺，他已經不想再喝第二遍了。

「不好喝？」陳十一問。

「不是很適合我。」謝承堯說。

「或許吧，每個人喜歡的都不一樣，像我，喜歡喝酒，我是什麼酒都喜歡喝的，不挑，可是有些人，卻滴酒不沾，覺得酒這個玩意，難喝極了。」陳十一說。

謝承堯感覺陳十一說的這個話裡有話，只是他理解不了罷了。

「酒吧，是最能看到人間百態的地方了，分分合合，過來買醉的人多了去了，但是都只是一時的，酒醒了之後，問題還是一樣存在，我們只能逃避的了一時，逃避不了一輩子，在酒吧呆久了，我都覺得我快成了情感導師了。」陳十一笑著說。

不過像陳十一這種情感導師滿級的人，也是能醫不自醫的，他家可愛的離風弟弟就是，不知道最近在跟自己鬧什麼彆扭，好像老喜歡躲著他。

謝承堯有些無奈的再抿了眼前的酒，這一次，喝下去，感覺酒又沒有之前那般苦澀了，他說道：「現在，我是不是表現得特別明顯，每個人都能看不出我心情不好？」

謝承堯一直以為自己還挺會隱藏自己的情緒的，看來真的只是自己以為而已。只要是人，一看到他就能知道他此刻的心情了，其實，謝承堯不喜歡這種來自四面八方的關心，這樣會讓他窒息的，他覺得他可以很好的處理好自己的身邊的事情，而且，蕭然的離開，他是沒有辦法阻止的，其實他早就應該想到這一切的，他和蕭然，從來就不是在同一個世界的人。

「你覺得，如果我喜歡上了一隻殭屍，我還會有希望嗎？」謝承堯問道。陳十一是唯一一個謝承堯可以向他坦承這個問題的人，因為陳十一知道蕭然的殭屍打鬥身份，其他人或許不能夠理解謝承堯心中那種愛而不得的感情，但是陳十一應該能夠理解。

「然後呢？你在糾結什麼？」陳十一問。「糾結你們之間的物種問題？還是糾結你們之間的壽命問題？」

「都有吧，如果我不能一直陪伴在他的身邊，那等到百年之後，只剩下他一個人，我始終也只是他漫長生命中的一個過客罷了。」謝承堯說。

「其實你這樣的問題，也不是你一個人這樣糾結過，你看過《白蛇傳》嗎？還有《天仙配》？這些故事裡面，都是這樣的設定，不同的物種，不同的生命。」陳十一說道。

「因此都是不好的結局。」謝承堯說。

「我以為你會是那種在乎過程的人。」陳十一說。「結局這種東西，是好還是壞，本來就沒有一個明確的界限，只要你覺得過程是好的，不就可以了，至於結局，好像真的沒有那麼重要。所以，今晚，我還是支援你去找一個你的殭屍先生，或許，你們之間還會有發展的機會，不然，你真的可能此生都不會再見到他了，那不是很遺憾嗎？」

謝承堯沉默了一下，是的，他確實不是一個那麼畏手畏腳的人，可是在認識了蕭然之後，他已經變得不再是那個那麼勇敢不顧一切的自己了，這一夜，謝承堯知道，如果自己不把握住，他是真的以後都見不到蕭然了。

現在，他至少想要再努力一下。

「師兄，謝謝你。」謝承堯說。

「去吧。」陳十一看著豁然開朗的謝承堯說。他知道蕭然對謝承堯也不是沒有任何的感覺的，一個從來都不會表達自己的人，如果任由蕭然逃避，可能這段感情就真的要過去了。陳十一自然懂得蕭然的顧慮，如果蕭然是一個女的，或許陳十一還會勸著謝承堯一點，畢竟人類和殭屍結合，容易生出魔胎，到時候就是為禍無窮的時候，可是蕭然和謝承堯都是男人，自然不會有這方面的顧慮。

人生得意須盡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