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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lip;多謝,多謝你當時來藏劍山莊告知陸明燭的訊息。如今……你說得對,過去了,不提了。好好對秋紅。&rdo;
他說著站起身來,扶著廊柱似乎在平息一陣陣的酒意。衛天閣看著他緩步走到廊子另一頭,一轉身就消失在黑暗裡,只留下廊上宮燈昏暗的餘光。
(八十五)
皎潔明亮的月亮高高懸在聖墓山後面。月光從窗欞灑進來,桌上雖然只有一點如豆的燈火,卻將這月光碟機得黯淡了。陸明燭伏在書案上,低頭一筆一筆地寫著字。為了書寫方便,那些栗色捲髮被他全部攏到頭頂梳起來,柔亮的一大束垂在耳邊,一直拖曳到胸口下面。雖然已經是春季,可大漠的夜裡很有些冷,筆尖的墨汁也顯得滯澀。他手邊擱著一卷經卷,上面密密麻麻的西域文字,古舊的筆跡在同樣古舊的泛黃紙張上顯得已經有些模糊了。陸明燭左手食指指尖點在文字下面,隨著右手的書寫逐漸移動。筆尖下寫出的是非常工整的中原文字,字型雖然算不上丰神俊逸,可清秀的骨架歷歷可數。
習慣了執刀的手,手心裡的硬繭因沒有放棄習武而始終沒有褪去。這雙手開始是不習慣拿筆的,字寫不好不說,而且只要寫上小小一段,就覺得痠痛,比一對沉甸甸的彎刀還讓他費力。可日復一日,聖墓山春秋交替,他如今對此已經習以為常。
陸明燭擱下筆,揉了揉凍得有些僵硬的手指,站起身來。昏暗的油燈照映他的側臉,陸明燭跨過桌案周圍一堆堆雜亂堆疊的書卷和紙張,那些頭髮隨著他肩背的動作紛紛揚揚地晃動,燈火從中間透進來,也閃動不住。陸明燭跨到一疊堆在旁邊的書卷中間,伸手抽出幾卷翻看了一下,隨即伸長了手臂擱回桌上。這屋子很小,快要被這些書卷和紙張佔滿了,陸明燭伸手掀開一邊的箱子,裡面擱著的都是未曾封卷的東西,有些是他早幾年寫的,字不好看,也不夠工整,可是厚厚幾大疊,拿在手中沉甸甸的分量。陸明燭翻找了一陣,沒找到想要的東西,於是停下來環顧小小的屋子,思索著到底將需要的東西擱在什麼地方了。他的臉顯出沉思的表情,雖然栗色泛著微光的眉峰還是看起來英氣鋒利,可那對眼睛裡的神情,和以前不笑時就會顯出凌厲意味的嘴角,卻已經柔和了許多。思索中的陸明燭,早些年因怨憤而時常顯出的憔悴已經幾乎全部褪去,只剩下一種沉寂的平靜。
外面傳來敲門聲,聲音很輕。陸明燭站起來,拂去身上的灰塵,走上前去拉開了門。他這裡雖然偏僻,可也並非全然無人造訪。
門口站著一個明教普通弟子,月色從他背後照過來,逆著光看不清他的臉。陸明燭像是習以為常,也不在意去看,只是行了個禮,低聲道:&ldo;何事?&rdo;
&ldo;副使大人說,旗下有幾個弟子犯了事卻不知悔改,請您去講經,若是他們能誠心悔過,就不必押入無明地獄了。&rdo;
這弟子的聲音十分年輕,而且帶著幾分緊張,措辭也很奇怪,對陸明燭說話時,開頭也沒有稱呼,似乎因為某種尷尬的原因,在刻意規避,乍一看很是無禮,可偏偏語氣顯得十分尊敬,奇怪得緊。
可陸明燭一點也不驚訝,似乎習以為常。
&ldo;我知道了……現在就去?&rdo;
&ldo;副使大人說,請您立即就去。&rdo;
&ldo;大晚上的,煩是不煩?還讓不讓人睡覺了。&rdo;陸明燭嘟囔了一句。那年輕的明教弟子原本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一直有些戰戰兢兢的,聽見陸明燭這句話,突然睜大了眼睛,顯出詫異的模樣來。那神情就好像是看見平日裡高高在上的明尊像突然跟祈禱的弟子開口說話了一樣。
&ldo;看什麼看?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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