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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rdo;

葉思遊著急地想去拉葉錦城，白竹卻已經將他拖開。燈火隨著他袖子帶起的風而不住閃動，明滅著像是將熄未熄。

&ldo;錦城……錦城你先出去……九、九霆……九霆別走，我還有話說……&rdo;葉思遊咳嗽不住，著急地吩咐。白竹一看他要起身，也急了，無奈之下只好拖著不住回頭的葉錦城往外面走去。一時室內終於平靜下來，燈火也不再顫動，只有葉九霆竭力想要壓抑著的抽噎聲。葉思遊喘了口氣，這才艱難道：&ldo;九霆。&rdo;

&ldo;……師、師父……&rdo;

&ldo;還叫我……師父？&rdo;葉思遊微笑地看著他。

&ldo;我……&rdo;葉九霆一時改不了口，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葉思遊微微一笑，也不強迫他，只道：&ldo;九霆……我對不住你……當初把你帶來藏劍山莊，卻沒有工夫教你什麼……如今讓你做你師父的徒弟……也是……有我的私心……&rdo;

&ldo;沒有，沒有，您別這麼說，&rdo;葉九霆流著淚用力搖頭，&ldo;大師兄……不，是師、師父，師父一直待我很好，我很小的時候，師父就……&rdo;他哽咽著說不下去了，&ldo;我願意做師父的徒弟……我……&rdo;

葉思遊聞言露出欣慰的淺笑。他自己很是清楚，即使葉九霆對做葉錦城的徒弟心甘情願，甚至感到高興，可這裡面，終究還是有自己的私心。自己一生有徒弟數名，葉錦城是大徒弟，是師姐的兒子，他對師姐抱愧終生，對葉錦城更是付出了無數心血，後面的那些徒弟，比如葉秋紅、比如葉九霆，雖然他也盡心盡力地教導，愛護他們，教他們君子如風的道理，可沒有一個，趕得上他對葉錦城付出的心血。可這心血似乎終究付諸東流，他只想葉錦城過得好，可葉錦城如今過得並不好。這些傷痛淤積在心裡，終於沉痾難返，讓他一病不起。他此生沒有孩子，可聽那些有孩子的師兄弟們說過，後面無論有多少個孩子，都永遠不會付出像對待第一個孩子那樣多的愛和心血。葉思遊以前並沒有仔細體味過這句話，而如今他垂垂將死，終於明白這話有多麼正確。師姐和陸滄海，是他此生最大的傷痛，他窮盡一生想要走出來，卻終究沒有成功。雖然覺得對不起葉九霆，但他也終究是個凡人，沒法做到一碗水整個端平。說到底，他還是擔心葉錦城更多些。不過說到頭來，葉九霆與葉錦城十分投緣，將他給葉錦城做徒弟，是再合適不過的事情了。

&ldo;九霆……&rdo;葉思遊顫巍巍地抬起一隻手來，溫柔地撫摸著葉九霆抵在肩頭的腦袋，&ldo;你……要好好照顧你師父啊。&rdo;

葉錦城被白竹推著搡著一直推到庭院裡，他倒退著踉踉蹌蹌，臉上還掛著淚痕，十分不情願離開那裡。但是白竹強硬地架著他，他抵不過那雙有力的手，只能不甘心地被推到院中站定。雙腳站穩，他才陡然覺出一股無與倫比的疲倦和傷心。

白竹無聲地凝視著他哭泣。葉錦城哭了一陣，才道：&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