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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熒皺了皺眉，伸手探探他的額頭，很是有些熱。

&ldo;病了？&rdo;

他說完就聞見了藥香。陸明燭搖搖頭道：&ldo;尋常風寒而已，你坐。&rdo;

陸熒十分自然地坐下來。在陸明燭呆在無明地獄的那段日子裡，他們雖然嘴上不曾說過，可實際上已經成為相當熟識的朋友。陸熒四下打量了一番，只見周圍陳設簡陋，只有唯一的桌案上堆疊著許多書卷，簡直跟陸明燭之前那間牢房沒什麼兩樣。

&ldo;嘖……你是打算把自己一個人悶死在這裡？做什麼到這種鬼地方來，有空不如多出去走走，就算平時不願去，朝拜聖火的日子總可以出去，沒準還能碰見漂亮姑娘……&rdo;

陸明燭發出一陣笑聲，邊笑邊咳地打斷了他。

&ldo;你碰見漂亮姑娘了？&rdo;

&ldo;我不能碰見？&rdo;陸熒哼了一聲，可陸明燭看出他那神采飛揚的模樣有些掩飾不住，不知道是碰見什麼中意的女子了，&ldo;你下次也去，也能遇見‐‐呃。&rdo;

他陡然反應過來，住了口。陸明燭卻並不在意，只是微微一笑。可偏偏他這副假作無事的模樣落在陸熒眼裡就讓他覺得有氣。

&ldo;你那是什麼模樣啊？&rdo;陸熒說著說著，又開始帶上那種慣常的嫌棄神色了，&ldo;知道你不愛聽，你不愛聽我就偏要說！你該不是這麼沒出息，還在想著那個差點坑死你的葉‐‐&rdo;

&ldo;他來聖墓山了。&rdo;

陸熒愣住了，半晌才道：&ldo;你說什麼？&rdo;

&ldo;他來聖墓山了。&rdo;陸明燭神色平靜地轉頭看他，陸熒看見他褐色的眼睛沒有波瀾，很是沉寂，&ldo;幾個月前我去過一趟三生樹，看見他了。&rdo;

&ldo;呸！&rdo;陸熒跳起來，破口大罵，&ldo;你他媽的是不是瘋了？他既然在聖墓山，你還有心思像個娘們一樣呆在屋子裡擺出這病歪歪的模樣給誰看‐‐他人呢？&rdo;

&ldo;不清楚。我後來先走了。&rdo;

&ldo;你‐‐&rdo;陸熒只覺得千言萬語卡在喉嚨裡說不出，一時氣結，半晌只憋出一句，&ldo;你怎麼不一刀砍了他？&rdo;

他以為陸明燭會迴避這個問題，可陸明燭卻並沒有。陸熒看見他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思索。

&ldo;他來聖墓山是做什麼的‐‐我不太在意。&rdo;陸明燭慢慢地開口，&ldo;你問我為什麼不殺了他，我也覺得奇怪。當時我是想殺了他‐‐這麼說雖然丟臉，但是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想殺了他，卻又動不了。後來我聽見他在三生樹下許願。&rdo;

&ldo;他媽的，他許的什麼願？&rdo;陸熒謾罵一樣地笑出了聲，&ldo;他？在三生樹下許願？你他媽的在跟我開玩笑？&rdo;

&ldo;沒有。&rdo;陸明燭的聲音很平靜，間或夾雜著一兩聲咳嗽，&ldo;他許願三生三世別讓我再遇見他。巧得很，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就像你說的，明尊不會保佑他，大概也聽不見他說的話。我想殺他，卻沒殺得了，這是夠丟人的。他大約是以為我死了，&rdo;陸明燭說著冷笑一聲，&ldo;可我還沒死呢，活得好好的。明尊既然聽不見他說的話，一切不過順其自然，當時‐‐也許我是害怕。不過沒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