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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明燭無可奈何地抬頭看著她。她一笑就笑得很開，露出兩側尖尖的虎牙，尤其可愛。何況陸明燭一眼就看出，她應該是沒有惡意的，只是性子如此，純粹愛熱鬧罷了。這邊還沒答話，果然她就已經開始自顧自地低頭打量陸嘉言。

&ldo;這位大哥，你是商隊的？這孩子是你的？呀，真可愛……&rdo;她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ldo;你看著不是中原人，官話卻說得這樣好，以前在中原呆過很久吧？&rdo;

陸明燭根本不想多話，只恐生出事端，只好預設了陸嘉言是自己的兒子這一說法，簡潔道：&ldo;往年在中原做過生意。&rdo;

&ldo;哦，哦哦！我姓林，是萬花谷弟子，萬花谷，你聽說過吧？&rdo;她興奮起來，說話都變快了，連帶著陸嘉言也仰頭津津有味地聽著‐‐之前陸明燭教過他中原官話，雖然他自己說得還不是特別熟練，聽人講話卻也沒有太多妨礙。

她一說到萬花谷，陸明燭就想起白竹，下意識地也不太好意思趕她走了，於是沉默下來。好在這姑娘天生健談，又是自來熟，不需要陸明燭答話，就自顧自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陸明燭聽得想笑，於是更加沉默。說話間菜端了上來，那姑娘伸頭一看，立時道：&ldo;你們就吃這個？&rdo;

陸明燭不知道怎麼回答，她卻一疊聲自言自語道：&ldo;呀，忘記點菜了‐‐來，過來！&rdo;她說著招呼小二，一面眉飛色舞，&ldo;這裡好吃的東西可多了，否則我才不呆在這種地方，又沒有長安好玩，也沒有萬花谷清靜……&rdo;她嘟嘟囔囔地說著，報了一大串菜名，小二答應著去了，她這才又轉過頭，說起話來。這一下話題可就扯得太遠，她問陸明燭去過什麼地方，又開始一個個細數自己去過的地方，當然最主要的重點，莫過於哪裡的東西最好吃，哪裡的東西不如哪裡的好吃。

陸明燭聽得哭笑不得，又不好打斷。這時她點的菜端上來，她立時更加興奮了，將菜盤子往中間推去。

&ldo;哎呀，這個可好吃了！你嘗嘗這個‐‐不是，是這個，哎，這個小孩子吃最好不過了，來，你吃吃看！&rdo;她說著將東西推到陸嘉言面前，陸嘉言卻不敢動手，只是抬頭看了一眼陸明燭。陸明燭道了聲謝，正要拒絕，就聽見她催促道：&ldo;真的很好吃，你吃吃看嘛！&rdo;

陸明燭來不及阻止，陸嘉言已經伸出手去。陸明燭轉頭四下打量了一眼，又看著陸嘉言和這位自來熟的姑娘相對吃得眉開眼笑，最終只能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九十六）

&ldo;大哥，你說你以前在中原呆過很久，哎，你去過萬花谷沒有？不對，你肯定也沒去過，我們那兒不好找，很少有外人來，&rdo;林巧巧一面吃東西一面自言自語，&ldo;哎，怎麼樣，好吃麼……好吃吧！不過說起好吃的東西，還是南方更多些，杭州府……你去過沒有，嗯？&rdo;

她一面說，一面低下頭問陸嘉言。聖墓山附近常年飲食單調，不像龍門客棧這裡，交往的商品增多，很有些他沒吃過的東西，陸嘉言正忙著吃，兩頰撐得鼓鼓的，一面睜大眼睛聽林巧巧說話，一面搖著頭。

&ldo;既然沒去過，那可一定要去了，&rdo;林巧巧笑眯眯的，&ldo;杭州府？聽說過沒有？藏劍山莊？聽說過沒有？&rdo;

她雖然是無意識的，可冷不丁提到藏劍山莊，陸明燭也驚了，手上的動作也停了，抬頭掃了她一眼，偏偏這個眼神又正巧讓她看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