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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倒吸冷氣的聲音。陸熒後肩在方才的扭打中被陸明燭用力捅了一下，不得不歪著頭，用另一隻手提著酒罈。

&ldo;得了，這下可好，&rdo;陸熒歪著脖子，十分拘束地一攤手，那模樣看起來十分可笑，&ldo;我忘了帶杯子，你先前把罐子砸了，這下怎麼辦？&rdo;

&ldo;你他媽的真煩，還用什麼杯子‐‐啊！&rdo;陸明燭滿臉不耐煩地想伸手去拿酒罈，同樣不知道拉扯到哪裡的傷，疼得大叫起來。陸熒見狀放聲大笑，結果又牽扯到嘴裡的傷口，笑了沒有幾聲就變了調，也疼得大聲呻吟。這一下連帶著陸明燭也笑了起來，兩人一坐一臥，捂著臉上的傷口，竭力抵抗疼痛和笑意，卻笑得連眼淚都流了出來。這一陣瘋瘋癲癲的大笑過了許久才消停，陸明燭齜牙咧嘴地爬起來去拿酒罈，先喝了一口漱口，再要喝一口，陸熒卻不樂意了。

&ldo;你知道這酒是我多少錢弄來的！拿來漱口，真有你的！&rdo;

陸明燭聞言翻了個白眼，又喝了口酒吐出去。口中的血腥味總算淡了些，但是喉嚨還是火辣辣地癢且痛，他好幾次想開口都沒能成功，只能將酒罈子遞過去。陸熒露出嫌棄的模樣來，卻也就接過去喝了一口。一時間石室裡又安靜下來，只有兩人動作間發出些許輕微的響動。

&ldo;對不住。&rdo;陸明燭突然開口。他這句來得突兀，倒讓陸熒一愣。

&ldo;……什麼？&rdo;

&ldo;我說對不住……咳，&rdo;陸明燭轉過頭去咳出口中的淤血，&ldo;下手重了些。你別記恨我‐‐之前說的那些話，雖然是實話，可也是氣話，你救過我一命，我不該這樣。&rdo;

陸熒沒料到他語氣聽起來這樣出於摯誠，不由得一時說不出話來，半晌後才哼了一聲。

&ldo;你說大光明寺？那不是救你，&rdo;他語調裡有些氣哼哼的意思，&ldo;都是明尊弟子，換了別人，老子也一樣要救。&rdo;

&ldo;是，是，說得對。&rdo;陸明燭連連點頭，附和的動作有幾分誇張，在陸熒看來，便又帶了點嘲笑的意思了，&ldo;說得對。&rdo;

&ldo;你‐‐&rdo;

&ldo;我又惹出事來了，這下可好，&rdo;陸明燭攤手，&ldo;看來不將這無明地獄坐穿，我是出不去的了。多謝你為我說話。&rdo;

&ldo;我才沒為你說話。&rdo;

&ldo;好，好，好，沒說就沒說。那多謝你的酒。&rdo;

陸熒這才哼了一聲，舉起酒罈又喝了一口。陸明燭換了個姿勢，將手肘分別擱在兩邊膝頭，來回揉捏著雙手手腕，若有所思地望著陸熒。

&ldo;……你不是一直最厭煩我？從好多年前開始，嗯？&rdo;他說著伸手去夠那酒罈，&ldo;做什麼還總是幫我？&rdo;

陸熒一口酒尚未調動下去，聞言差點嗆住。他好不容易才將酒嚥下去，卻一時也說不出話，更是尷尬得緊。

&ldo;我沒……&rdo;

他話還沒說完，陸明燭不知何時已經悄無聲息地靠了過來，陸熒被他一巴掌拍在後背上，剛喝下去的酒差點吐出來。

&ldo;你這個蠢貨。&rdo;

這話輕描淡寫，還帶著點笑意。陸熒回過神來，勃然大怒，破口大罵道：&ldo;你說我？你他媽的不是蠢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