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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我知道了。&rdo;衛天閣的語氣突然有點遲疑，&ldo;你還有什麼別的要說的？&rdo;

&ldo;沒了。&rdo;葉錦城言簡意賅，攏起衣襟，又攏一攏鬢髮，&ldo;有沒有水，我洗把臉，立刻就走。&rdo;

&ldo;這邊。&rdo;衛天閣隱隱覺著他似乎還有話沒說完。軍人的敏銳讓他察覺到葉錦城那似笑非笑無情外表下的一點波動，靜水深流，誰知道底下藏著什麼呢？他只是隱隱感覺出一點趨勢罷了。

葉錦城走出兩步，突然又轉過了身。衛天閣下意識地繃緊了腰往後退，他不知道葉錦城要說什麼，只是直覺覺得像是什麼很重要的事‐‐對葉錦城來說很重要的事。

&ldo;天閣……&rdo;他這麼開口，語氣似乎突然軟下來，&ldo;我求你件事。&rdo;

&ldo;你說。&rdo;

&ldo;若是查出什麼‐‐你要設法知會我一聲。若是發生什麼……陸明燭，&rdo;衛天閣似乎看見隱隱的不忍在葉錦城臉上一閃而過，可半掩的窗外吹來一陣寒風，燈火一陣躍動，屋子內所有陳設投下的陰影都顫動不住，連帶著葉錦城臉上的表情也閃爍著歸於冷酷，衛天閣想自己也許是看錯了，&ldo;陸明燭。如果有什麼事……你，不要動他。我要自己來解決。&rdo;他頓了頓，似乎是不太情願說出後面的話，&ldo;還有……谷清泉，你認得她的，也放她一馬吧。&rdo;

衛天閣一怔，道：&ldo;如今還什麼都不知道，誰知道能查出什麼，會發生什麼，到時候的情況誰也不能預料，我就算有心關照，恐怕也未必能……&rdo;

&ldo;谷清泉……&rdo;葉錦城重複了一次，&ldo;你若遇見了，就放她一馬；遇不見，就各憑天意吧。至於陸明燭……總之，如果查出什麼，你無論如何知會我一聲。&rdo;他說完這些話，從桌邊抽身就走，那動作快得有些不自然，似乎是不想給衛天閣拒絕的機會，或者不想給自己改變主意的機會。

衛天閣低頭一掃，卻猛然掃見那桌案旁邊兩三個深深的指印，是葉錦城留下的。

葉錦城的手已經拉開門閂，冷不防衛天閣的聲音從後面冷冷地響起來。

&ldo;要我留他一命？你捨不得了？&rdo;

一瞬間他心中一空，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罅隙的時間葉錦城反應過來，這種感覺很像自己小時候練習輕功，飛到樓外樓屋簷的上層，卻陡然發現氣力將盡，直直摔下來時那種悚然的惶恐，雖然只是一瞬，也足以讓他臉色唰地褪成蒼白。可一種奇怪的熱意卻從胸口直竄上來，直將他喉嚨堵得發痛，葉錦城猛然轉過身，卻見衛天閣逆光站著，環抱著雙臂，方才那句話雖然聽著冷肅，可逆著光，他還是能看見衛天閣臉上帶著玩世不恭的笑意‐‐他的神情遠沒有他的語氣那樣認真和尖銳。

&ldo;……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do;葉錦城突然笑起來，那在喉間湧動的痛楚突然四散開來，有關楓華谷的潮濕而帶著血腥氣的記憶一瞬間撲上來，溫柔地用血淋淋的雙手緊緊地擁住他，纏綿悱惻地擁緊，&ldo;我捨不得！我是捨不得！我要親眼看著他們後悔！若是這麼容易就死，豈不是太便宜他們了！&rdo;他聳動著肩，抑制不住地發出一連串的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