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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穫，只要小心，不會出事。葉錦城打心底裡不想這麼做，可是卻也沒有別的辦法。一直說到中午，兩人都精疲力盡，何予德便吩咐說先去吃飯，這事回頭由他來找陸明燭再商量一次。

葉錦城累得半死，便乾脆尋到廚房，去找林巧巧說話。他很喜歡這個心地單純的師侄，而且兩人雖然見面次數不多，竟然也十分說得來。

&ldo;葉師叔來啦？你隨便坐啊，我這裡正忙著。&rdo;林巧巧笑眯眯地招呼他，手裡卻在動作很快地準備著食材。葉錦城隨隨便便往一邊的糧食口袋上一靠，就剛才跟何予德說的問題抱怨了兩句。

林巧巧一面安慰他不要擔心，一面動作利落地切菜。葉錦城看著看著也不由得笑道：&ldo;你明明是萬花谷弟子，我認得的萬花谷弟子不算多，可是不是習醫弄藥，就是吟詩作對、琴棋書畫無一不精，怎麼就沒見過像你這樣的？你師父是誰？&rdo;

&ldo;葉師叔，你問我師父啊？我師父可嫌棄我了，說我笨，一輩子也學不會什麼救濟蒼生的醫術，&rdo;林巧巧喜滋滋地賣弄著刀工，儘管說著被嫌棄，神色裡卻一點點都看不出被嫌棄的失落感，&ldo;我呢，其實一點都不想學什麼精深醫術，阿瑤也說我人笨，學什麼都不會。但是呢，說到做飯，哼，我還沒遇到過比我厲害的呢。&rdo;

她得意洋洋的姿態把葉錦城逗得大聲笑了：&ldo;那你師父怎麼收你為徒的？&rdo;

&ldo;嗨，我不是師父自己收的，是我師叔祖在少林寺門口撿來的，他當初撿了我，卻不願意收我當徒弟，就扔給我師父啦！師叔祖是個醫仙一樣的人物，就是性子怪了些，大半輩子過去了，沒成親也沒徒弟，偶爾檢查我們一次功課，哪有人不害怕的？&rdo;林巧巧抬起頭，津津樂道的模樣，&ldo;不過呢，雖然他脾氣怪一點，我還是感激他，要是沒有他把我撿回去，我大概早就餓死了。&rdo;

葉錦城不笑了。他從小雖然家庭破碎，卻一直身處富貴，沒有過這樣的經歷，此時聽見林巧巧這麼說，不由得有點心疼。

&ldo;少林寺？&rdo;

&ldo;是啊，我娘……&rdo;林巧巧似乎有點傷心，但很快又笑了，&ldo;我娘什麼也不懂，小時候家裡窮得活不下去，聽說寺廟裡有口飯吃，就非要把我送到少林寺，&rdo;她大聲笑了，&ldo;少林寺的大師們當然不會收下我了，但是跟我娘橫豎說不通道理，恰巧師叔祖路過，就問我願不願意跟他回萬花谷，我問他&l;萬花谷裡有肉吃麼&r;？師叔祖說有，我就跟他走了。這件事到現在說起來，師叔祖都嫌棄我。&rdo;

葉錦城聽著心酸，卻還是撐不住笑了，笑了兩聲，卻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漸漸從心底裡浮上來，他遲疑著開口道：&ldo;你那位師叔祖……尊姓大名？&rdo;

&ldo;白竹。&rdo;林巧巧切著菜頭也不抬，&ldo;白菜的白，竹筍的竹。&rdo;

（一零七）

天色已經漸漸黑了，可商會所開的酒樓中照舊響動喧天，彷彿在這裡往來的人都不擔心宵禁似的。葉錦城坐在最裡面的一張桌子旁，身邊是陸嘉言，似乎是他臉上滿不在乎的神情感染到孩子，陸嘉言也顯得很是放鬆，自顧自地用手去抓桌上的點心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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