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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呀。&rdo;陸明燭似乎心情很好，竟然微微歪著頭，用一種頗為俏皮的語氣回答他，只是葉錦城心裡很清楚，這俏皮又愉快的模樣，絕然不是對著自己的，&ldo;怎麼，我不能去？&rdo;

&ldo;……我沒有這麼說，&rdo;他聽見自己艱難的聲音，又幹又啞，難聽得要命，&ldo;只是……&rdo;

&ldo;葉錦城，你明明可以不用問我這種問題的，&rdo;陸明燭笑了，&ldo;你曉得這是為什麼。&rdo;

他們原先曾經是戀人，後來成了仇人，再成了陌路人，可是有種默契從來不曾消褪，他聽得懂陸明燭的話，陸明燭在他還沒發問時也就知道他要說什麼。他覺得自己沒有辦法再說一個字了，只好沉默下來。陸明燭卻像是的確心情很好，反而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ldo;……我想，可能是我想起了師妹。&rdo;他說這話的時候，神情裡面已經不再是傷心，也未明指出那個名字，只像是一種慨然旁觀的回憶，可是葉錦城卻像是迎面被抽了一記耳光，&ldo;……她那麼好強，為了明尊，沒有什麼不願意做的……很小的時候，是我告訴她，做什麼事情都要爭，人與人在一起，你不爭，別人就踩著你向上爬……可是後來我不再那樣想了，葉錦城，你知道那是為什麼吧？&rdo;他說著用一種嘲諷的目光把葉錦城一溜，像是在譏笑他，也像是在譏笑舊日的自己，&ldo;以至於師妹後來說我變了，我卻也無動於衷，還覺得是她太過要強‐‐那時候我還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被什麼東西束縛住了‐‐也罷，這東西現在已經沒有了。我想要做什麼，我就會去做。&rdo;

葉錦城沉默了許久，才開腔道：&ldo;……好……那我要不要去同何先生講一句，唐天霖，他也去的話‐‐&rdo;

&ldo;有什麼可講的？&rdo;陸明燭笑了，&ldo;我不怕他，他定然也不怕我。大家各自做事罷了，總不至於到了這把年紀公事私怨還分不清。他去不去，同我不相干。&rdo;他說著習慣性地撥了一下頭髮，&ldo;我走了。&rdo;

午後的陽光靜謐，照著在原地把自己站成一座塑像的葉錦城。他凝視著陸明燭遠去的背影，突然緊緊地將嘴角抿起來，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似的，那種惶恐而且尷尬的神情很快就不見了。直到陸明燭的身影消失在前面，葉錦城才轉過身子，往另一邊逕自離去了。

（一五二）

&ldo;我看了天象了，後面幾日都無陰雨，怎麼樣，動不動手？&rdo;商南星無形無狀地坐在桌沿上，手裡拿著個橘子，一片片把橘肉剝開往嘴裡送。

&ldo;起開起開，你壓著圖了。&rdo;葉錦城氣他沒事總跟陸明燭勾肩搭背，看他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就不順眼，&ldo;商量正事呢，吃吃吃，吃個沒完，林師侄昨天才抱怨，營地裡好容易就弄來這麼點東西，旁人都還沒吃到，你一個倒塞下去一堆！&rdo;

商南星半點都不生氣，笑嘻嘻地從桌子上滑下來，道：&ldo;老葉，你在外面好吃好喝的，哪曉得我們整天多苦？你真有心心疼大家，就多弄點東西進來才是正經。&rdo;

&ldo;……各位祖宗，求你們別吵了，這個樣子下去，我還哪敢放心將事情交給你們？&rdo;何予德又擎過一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