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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的來襲,氣溫驟降了五度,人們紛紛在t恤外面披上了外套,愛漂亮的女孩們不得不把涼鞋收了起來,腳趾頭露在外面實在有點冷嗖嗖。
天空中飄著細小的雨絲,大家依次在三文的墓碑前放下一支潔白的百合,低頭表示一下哀思,就這麼簡單。
這家名叫&ldo;萬安福壽&rdo;的陵園,在蘇州的東山鎮,抬頭就見煙波浩渺的太湖,是個依山傍水的好歸宿。
上海人的骨灰,很多安葬在毗鄰的江蘇、浙江一帶,這裡地大物博,山清水秀,堪稱是大上海的後花園,後花園裡埋了不少的骨灰。
每年清明節,浩浩蕩蕩的掃墓大軍綿延幾十公里,通往墓區的每一條公路都擠得水洩不通,由此形成了一道特別的掃墓風景。
自始至終,趙叄德沒有掉過眼淚,右手握著左手的手腕,兩片嘴唇緊緊抿著,好象在限制自己的呼吸,相比之下,在參加葬禮的人中,有些與趙叄德所在的a銀行有貸款業務的,看他們滿臉悲傷的樣子,分不清死者到底是誰的親屬。
諾諾默默站在人群的後面,在她身邊,是阿壺。
當諾諾把三文的葬禮日期告訴他時,阿壺只說了一句:&ldo;我陪你去。&rdo;
諾諾沒有拒絕。
一路上,諾諾一言未發,三文擔心她對自己有誤會,認為有必要澄清一下事實,就說:&ldo;三文的死跟我沒關係,真的,我可以對天發誓。&rdo;
諾諾抬起頭,用一種迷惘的眼神看著阿壺,輕輕點了一下頭,說:&ldo;葬禮結束後,我想跟你談一談,關於這個問題。&rdo;
&ldo;這個問題&rdo;,大概是指三文的死吧?
聽諾諾的口氣,好象掌握了什麼情況。
只要她不對我有什麼猜忌就好……
阿壺這樣想著,被三文扁過的地方,仍然隱隱作痛。
參加葬禮的人們開始散去,有的抽菸,有的用手機,三三兩兩走向停在外面的一輛大巴士。諾諾慢吞吞地走在最後一個,初秋的風吹在身上,隱隱的有些涼意,她感覺眼眶裡濕濕的,眼淚在噙著,只是沒有掉出來。
她想,自己一定是愛上三文了。
諾諾被趙叄德叫住了。
之前,趙叄德只見過諾諾的照片,照片插在三文的錢包裡,趙叄德知道,花心的兒子能把一個女生的照片帶在身邊,一定是真的喜歡她。
諾諾也見過趙叄德的照片,他們一家三口的合影,是三文用的那臺dell電腦的螢幕牆紙。
&ldo;我明天會去三文那裡,收拾他的東西。如果你想拿點什麼留作紀念,就過來吧。&rdo;
趙叄德儘量說得簡單些。
&ldo;謝謝伯父,我正好想拿幾樣東西。&rdo;諾諾這樣回答。
趙叄德點點頭,轉身走了。
在這片無盡的墓碑裡,五十四歲的趙叄德,已經為自己定購好一塊墓穴,就在兒子的旁邊。
在回上海的路上,阿壺的嘴張開呈o形,沒有合攏過,因為諾諾把那幅畫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他。
&ldo;你認為三文的死跟一幅畫有關?&rdo;
諾諾搖了搖頭:&ldo;我無法斷定,這兩件事情都來得太突然,太不可思議,它們幾乎發生在同一天。&rdo;
&ldo;你沒有告訴別人?&rdo;
&ldo;暫時還沒有,我不想跟三文的父親說,中年喪子是人生最大的悲痛,我不想在他的傷口上撒一把鹽。&rdo;
確實,中年喪子、老年喪偶,乃是人生兩大悲痛,對趙叄德來說,兩樣都佔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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