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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o;我提前跟鍾愛華叮囑了一聲。他雖然愣頭愣腦,但不傻,對我的決定沒有疑義。
我們倆循著瓷粉指示的道路在村裡的巷子轉來轉去,有時候為了分辨痕跡,甚至要趴在地上前進。在慘白的月色照耀之下,兩個人在狹窄幽深的古村巷道里如此鑽行,這一番景象詭異之極。
我越深入查詢下去,心中的驚異和喜悅就越大。一般的村子,往往是幾個家族各自為政,自家有自家的窯、自家的絕活。而現在種種跡象都表明,這個村子是集中生產、統一管理‐‐這說明整個村子都被某種勢力強力地統一起來,統購統銷,效率更高。能有這種統治力的,毫無疑問,除了五脈也只有老朝奉能做到。
我不指望在這裡能找到老朝奉,但這麼大的一片產業,他再小心,也一定會留下痕跡。進入作坊,就意味著我距離目標又近了一步。
我們在村子裡摸索了很久,中間有好幾次跟丟了白粉痕跡。大約到了凌晨兩點多的時候,我們終於鎖定了作坊的位置。
作坊位於村子東頭一條小河溝的延長線上,遠遠看去是一片麥子地,走近才發現是一片窪地,窪地狀呈梭形,東邊逐漸收緊變窄,地勢抬升,一直到與地面平齊,恰好與村子一角相接。在窪地上的建築群自成格局。最遠端是個靠山的採土廠,估計燒瓷的土都是從這裡挖取,還有一個方形的澄清池,這更堅定了我認為這靠近某個著名瓷窯的看法。緊靠著採土廠的是十幾間平頂長屋,錯落有致,彼此間隔不遠,圍出數個院落,院落裡是許多黑乎乎的機械和料堆。再過來則是十來個饅頭窯,說是饅頭,其實那圓頂和磚圍砌得更像墳堆,只不過後頭多了個煙囪,這會兒還在咕嘟咕嘟冒著煙。
我看到瓷窯旁邊的屋子裡亮燈,估計是有人值守。再往外,就是幾間大庫房和一個停車場,還有各種石料釉料堆放的露天倉庫,甚至還有個籃球場。這一片區域看似與村子融為一體,實則涇渭分明,裡面各種功能性建築一應俱全,井然有序,和一個小型工廠差不多了。
在這片區域最靠近村子的地方,有一棟二層小樓,樣式還挺新,門口掛著個牌子,上面寫著&ldo;順州汝窯研究所&rdo;。我一看這牌子,心中頓時一片瞭然。
原來這裡是順州啊,難怪了。
我一直懷疑這裡掛靠著一個著名瓷器品種,現在看來,主要仿的居然是汝瓷!
我聽玄字門藥家的人說過,對於瓷器技術,國家一直有專門的政策扶植。建國以後,在各地名窯遺址附近都成立了研究所,專攻老瓷重現的科目。汝瓷位列五大瓷之魁,傳世極為貴重,素有&ldo;縱有家財萬貫、不如汝瓷一片&rdo;的說法,所以是重點攻關目標。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五八年汝州的汝瓷一廠就成功燒出一批仿古汝瓷,八三年甚至已經可以燒出天藍釉,與宋瓷不相上下。隨著開放搞活,這些技術流到民間,成了贗品的技術助力。
順州就在汝州旁邊,兩地土質相仿,這裡出的瓷器,往往也被刻意稱為汝瓷。這個村子,應該就是順州下轄的某一個村子,所以才會扯出汝瓷研究所的虎皮,打著官方合法的旗號公然造假。
不知道市場上那些一聽汝瓷就兩眼放光的收藏家們,看到這副情景會作何感想。
&ldo;行啦,咱們撤吧。&rdo;我說。
要知道,這裡全村既然都參與造假,警惕性一定非常高,不會輕易放外人進來。天亮以後,我們兩個陌生人一下子就會被村民發現。河南民風彪悍,加上又涉及到生存利益,我們倆能不能活著離開,都是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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