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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百瑞蓮？&rdo;

&ldo;不錯。&rdo;

我眉頭一動：&ldo;他們是想藉此炒作《清明上河圖》真本，好拍賣出天價？&rdo;

老朝奉在話筒裡發出震耳欲聾的笑聲：&ldo;你這孩子，我該說你糊塗還是精明？千鈞之弩不為鼷鼠發機，百瑞蓮的生意那麼大，它會在乎這區區幾百萬收益？&rdo;

我惱火地反問道：&ldo;那你說，他們的目的是什麼？&rdo;

話筒那邊嘿嘿一笑，說不出的陰森：&ldo;總設計師怎麼說的？改革開放，既然要開放，就要大膽地引入外資，引入競爭。以百瑞蓮為首的那幾家大拍賣行，一直在謀求進入中國內地市場。對他們來說，誰最礙事？&rdo;

&ldo;難道……&rdo;我一驚。

&ldo;仇深莫過於斷人財路。劉一鳴搞本土拍賣行，意圖把持國內古董交易大盤，自然就成了人家必除之而後快的眼中釘。&rdo;

只有惡人才瞭解惡人，老朝奉果然比我和鄭教授看得更為深入。我實在沒想到，在我身上布的這個局，用心如此深遠，如同洋蔥一般層層疊疊，剝去數層，才能見到最為核心的動機所在。

他們圖謀的，不是《清明上河圖》真本，而是整個中國市場啊。等我看清這一切，才發現我是這一棋局中多麼重要而又多麼渺小的一枚棋子。

我懷疑劉一鳴也已經看穿了這一層因果，只不過他怕事情太大我承受不住壓力，才沒有明說。

這事確實夠大，境外勢力、幾個大拍賣行都是龐然大物，拔下一根汗毛都比我們腰粗。只有他們，才有能力搞出這樣的事情來。這個坑害五脈的圈套，雖然執行的人不多，但背後要的情報支援卻是海量的。我的情報、五脈的情報、老朝奉的情報、當年《清明上河圖》的鑑定細節、素姐被關押的隱秘，這一大堆或明或暗的資料，都是事先要蒐集齊全，才能有足夠的想像力拼成這麼一個計劃。這得是多大的勢力？

老朝奉繼續道：&ldo;只要搞垮了五脈，中國本土拍賣行就形不成氣候；搞垮了我，中國地下贗品交易也會被他們把持。到那個時候，陰、陽兩道全部變色，古玩界這一片金山銀山，就成了他們的後花園、殖民地嘍。&rdo;

老朝奉的話，讓我渾身發涼，他這不是危言聳聽。

&ldo;你居然會說這樣的話，還真讓我有點意外。&rdo;我諷刺道，&ldo;既然危機重重，說吧，你現在給我打這個電話，是要做什麼？&rdo;

&ldo;境外這幾個拍賣行財大氣粗，佈局滴水不漏，憑五脈或我的力量，根本無法撼動。這個計劃唯一的破局之人，就是你。劉一鳴一定也看出來了，所以他才把你派來南京。我讓小藥過來幫你，想辦法把這次的局面扳回來。&rdo;

我冷笑道：&ldo;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你是想讓我為你這個死敵火中取栗？&rdo;

老朝奉絲毫沒動氣：&ldo;如今大家的栗子都在火裡擱著。你可以坐視我垮，總不能坐視五脈關張吧？這麼多年的老店，最後因為你而倒閉，許一城在天有靈，非把你罵得狗血淋頭不可。&rdo;

&ldo;你還有臉提我爺爺的名字！&rdo;我怒不可遏。

&ldo;別生氣，你想想我說的對不對，五脈高高在上，有些民間疾苦是不知道的。我們這些做贗品的，路子和資源不是你所能想像的。一正一奇，咱們正好取長補短，各取所需，不是挺好的麼？&rdo;

我勉強抑制住怒氣，不得不承認，我無法反駁他。現在百瑞蓮要進入中國內地，五脈和老朝奉在外力作用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