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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原本想取笑趙鎮,但聽出趙鎮話裡有些傷感,伸手拍拍他的手:“別想那麼多了。現在你妹妹已經入了道,等事情冷了,過上兩三年,接回來,照樣可以出嫁。”
說著胭脂的眼珠一轉:“總比嫁太子強!”
天子終究拗不過太子,在前幾日下詔,李氏女入太子東宮,不過不是之前說過的良娣,而僅是一個孺子。不僅如此,天子同時又賜下四個宮人賞賜太子。
太子的東宮,太子妃尚未入主,就有了這麼多的美人。太子妃嫁過去,難免又有一場風波。
趙鎮勾唇一笑,眼中寒光一閃,太子好色懦弱,以後登基,未免不會追究趙家,也許,想要長保趙家富貴,想辦法換個太子才是正經事。
不過,這樣的事是不能和胭脂商量的。趙鎮已經站起身:“明日就是曾祖母的壽辰,我去問問父親,有沒有什麼好壽禮?”
說到父親兩字,趙鎮陡地皺了下眉,原本以為,母親過世,父親續娶公主之後,自己就已長大,不會再和父親商量事情。可為什麼,此時此刻,想起的想要商量的第一個人,還是父親?
趙鎮愣在那裡,胭脂咦了一聲,自從寧國公別娶,趙鎮和寧國公之間並不算得上什麼很親熱。特別是趙瓊花這一場風波之後,趙鎮是很不滿寧國公沒就此說一個字的。這會兒怎麼又變了?
趙鎮已經回神過來,自嘲地一笑,原來自己心中,一直都有父親。見胭脂面色驚詫,屈指往她額頭上彈去:“我不是和你說過,我並不是真的一無所知?”
之前的種種,不過是信任,因著信任,才會對這一切不聞不問不去細想,但等信任消失,被信任遮蓋的種種,就會浮出來。
胭脂看著趙鎮,一時不知是該為趙鎮歡喜還是難過。
趙鎮已經轉身離去,有些事,只能做,不能說。
公主府就在寧國公府旁邊,兩邊有門相通,不過趙鎮很少從這邊過去。但趙鎮出現在門口時,守在這道門邊的下人的眼都瞪大,但還是上前給趙鎮行禮:“大郎安好!”
“我要見父親,父親在家嗎?”趙鎮口裡說著,已踏上公主府的路。
“在,在!郡王正在書房和駙馬,不,和國公說話!”當著趙鎮,下人不敢說出駙馬兩字,迅速轉口。
這微妙的轉口讓趙鎮淡淡一笑,果真很多事,細細一想就明白了。
趙德昭正在和趙匡義說話,聽到下人的傳報,趙德昭的眉頭不由微微一皺,自從尚了公主,搬到公主府來住,兩個兒女就不大親熱了。在趙德昭瞧來,兒女們都很懂事,不需自己這個做父親的操心。
上次趙瓊花的事,趙德昭做為父親,原本該出面的,但因著種種原因,趙德昭並沒開口。此事過後,趙德昭能感覺兒子對自己冷淡了許多,除了節慶,趙鎮從不來到公主府這邊。今日,是怎麼了?
趙匡義的眉也皺起,趙德昭父子冷淡,這對趙匡義來說,是件好事,但現在趙鎮怎麼想的,竟會主動來尋趙德昭?
“大郎來時?神色如何?”趙匡義畢竟老謀深算得多,已經揚聲問外面下人。
“大郎神色平靜,並無別的神色!”下人恭敬地答。
這就更奇怪了,趙匡義還想說話,就已聽到趙鎮的聲音:“父親,兒子特來拜見父親!”
趙德昭已經從驚愕中醒來,不管怎麼說,這也是自己兒子,縱然他已娶妻,可兒子能和自己親近些,趙德昭還是很歡喜的。於是趙德昭對外面道:“進來吧。”
趙鎮推門走進去,此時陽光正照在趙鎮身上,趙德昭抬眼望去,看見兒子在陽光之中,笑容燦爛容顏出色。恍若回到昔日父子二人同在戰場上時,那時父子何等親熱?
想著趙德昭眼中竟微微有淚,兒子再怎樣長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