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世家再相逼 雛龍終動怒(第2/3 頁)
說著說著,婦人又哭了起來,哭聲悲慟,人見人憐。
“後來如何?”
嚴夫子是急性子,見著婦人賣起關子來,眉頭揪成團。
“誰曾想,那掌櫃竟矢口否認,說是小女子在耍詐,昨日並沒帶寶珠來,還讓人將小女子趕了出來。我母女二人在京城無依無靠,連最後的寶珠都被奸人所吞,本想一死了之,卻被好心人救下。聽了小女子所言,大發慈悲,將我母女收留。”
婦人邊說邊哭,聲淚俱下,她本就生得端莊動人,這一哭不知道打動了多少世家子。
可嚴夫子顯然沒那麼感動,活了百來歲,見多了世間炎涼,眼前這副場面也沒少見,唯一令他不解的,卻是這對母女跑來書院做什麼。
沉吟著,嚴夫子搖了搖頭道:“夫人不幸,老夫也甚為遺憾。只是,此地為書院,不是衙門,夫人來此又有何用。”
婦人哭得更厲害了,好半晌,方才抹乾淚珠,低垂著頭,抽泣著道:“收留我母女的好心人知道後大怒,派人查探,方才知道那商鋪的東主正是白狐書院的學子。”
話音落下,嚴夫子如遭雷殛,倒退兩步,勃然變色,餘光無意間落向一旁的青衫少年,瞳孔陡然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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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伯塵,你手上戴著的是什麼!”
夕陽漸落,殘霞墜下,一點一滴沒入珠鏈,原本晶瑩剔透的珠鏈一下子光華大作,光暈如血,又好似梅花盛開,煞是好看。
所有人都盯著安伯塵,看向他手腕處顯然價值不菲的珠鏈,再也移不開來。
婦人帶著啜泣的聲音響起,迴盪在每一個人耳邊:“那家商鋪歸墨雲樓所有,好心人百般打聽才得知,商鋪的東主名叫安伯塵。”
萬眾矚目之下,少年身軀微震,下意識的摸索著腕邊的珠鏈,抬起頭,平靜的開口道:“這串珠鏈是我的。”
“你,你……你撒謊!我珠子是東海珠,為百年珍珠,先夫祖上所傳,共計十一顆……夫子,你可要為我母女做主啊!”
咬牙切齒的看了眼安伯塵,婦人含淚哭拜,伏地不起。
不少學子已經卷起袖筒,義憤填膺的看向無動於衷的安伯塵,只等有人先出頭便衝上樓去,將那個混入白狐書院的奸商暴打一頓。而那些教習們也不住搖頭,看向安伯塵的目光裡滿是厭惡。
這對母女哭得幾欲昏厥,對那珠鏈如數家珍,全然不似作偽。而安伯塵,本就是一介無德草民,混入白狐書院後處處透著古怪。所有人都知道離公子走後,將墨雲樓和名下產業留給了他和那個蕭管家,而連續數日逃課更是疑處頗多。將這一切連起來,學子教習們恍然大悟,他逃課遲到,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去禍害和樓下這對母女一樣的可憐人。白狐書院立足琉京上百載,出過不少混賬學子,可頂多也是酒囊飯袋之徒,卻不想今朝出了個狼心狗肺的奸商,搶奪孤兒寡母賴以生存的最後倚仗,毫不手軟,無恥冷血至極!
如此惡棍,竟還揹負著白狐書院的名頭,實乃數百年不見的奇恥大辱。不但令眾學子蒙羞,更令白狐書院蒙羞,若讓琉君知道,他欽賜計程車子竟在暗地裡做這等勾當,也不知他會作何感想。
所有人都看向嚴老夫子,等著這位德高望重的大儒發落。
嚴夫子漲紅著臉,死死盯著安伯塵,乾枯的手臂上浮起條條青筋,喘息急促,下一刻猛地抬步上前,抄起木屐狠狠砸向安伯塵。
“無恥小賊!”
出乎他意料之外,這一回安伯塵沒有躲避,只是扭過頭,靜靜的看向他,目光澄澈,卻是嚴夫子平生罕見。
“這珠鏈是我的。”
安伯塵平靜的說道,木屐也不偏不倚的砸落,即便最後收力,也將安伯塵左額打破,鮮血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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