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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懷疑是痛苦的
對石春生而言,這個週日的陽光,是沒有了路校長以後最為明媚的了。在陽光下,他們的&ldo;雪&rdo;誕生了‐‐‐甩幹了最後一些暗紅色液體的醋酸鈉結晶,潔白而純淨,像最清新的初雪一樣令人滿心歡喜。經常把兩片厚嘴唇閉得比錢袋上的拉鎖還緊的他,居然亮開嗓門唱起了歌:&ldo;雪,一片一片一片一片,在天空靜靜繽紛,眼看春天就要來了,我也將不再生存……&rdo;
石春生的歌喉真不敢恭維,怎麼聽也有點像在田野裡牽著牛放牧的意味。可是因為陶醉其中,他的快樂,他的憂傷,還是在纏綿地流淌出來。幾個同學站在他旁邊簡直目瞪口呆:&ldo;咦,你怎麼會……唱歌?&rdo;
石春生毫不理會,一面把那些千辛萬苦生產出來的&ldo;雪&rdo;裝進容器,一面反覆地唱著。
樂華生對石洞花擠眉弄眼地咬了一陣耳朵,石洞花就問石春生:&ldo;喂,你剛才唱的那首歌的歌名是什麼?&rdo;
&ldo;不知道!&rdo;石春生很乾脆地回答。
&ldo;是誰唱的?&rdo;石洞花還是緊追不放。
&ldo;我唱的。&rdo;石春生朝她瞪了一眼,那神情彷彿在說,不是我唱,難道是你唱的嗎?
&ldo;不,&rdo;石洞花忙說,&ldo;我是問哪個歌星唱的?&rdo;
不知為什麼,石春生像被窺破什麼秘密似的臉開始發紅。石洞花還傻傻地追問:&ldo;你有磁帶嗎?借給我學學好嗎?&rdo;
&ldo;要什麼磁帶,是隻狗也能跟著叫會的,學歌又不是造原子彈,有那麼難嗎?&rdo;又不知觸到了哪根神經,班長呲牙咧嘴,真的像狗一樣狂吠起來。
大家&ldo;哄&rdo;地笑作了一團,王大漠甚至操起一根棍子,在那臺被石春生視作珍寶的離心機上&ldo;噹噹&rdo;敲了幾下:&ldo;班頭,你來個行為藝術表演怎麼樣?汪,汪汪汪!&rdo;他先學著狗叫了起來,好像要給石春生示範。樂華生笑得蹲下去揉腸子,石洞花雖有些擔心石春生不高興,可也控制不住地放聲大笑。石春生著急地用比唱歌大了幾倍的嗓音吆喝:&ldo;幹活幹活,現在開始幹活了!&rdo;沒人理他,他自己也了笑起來。這笑聲響徹了校園,滲透了五月金色的陽光。
&ldo;夠了!&rdo;突然間,一個憤怒的聲音平地而起,像顆子彈,把五顏六色的歡樂的泡沫射穿了。笑意還寫在一張張年輕光滑的臉上,聲音卻像爆裂了的氣球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大家驚愕地轉過身去,見雷摩斯臉色鐵青,天曉得為了什麼,那副咬牙切齒的樣子,十分可怕。
&ldo;這麼兇幹什麼?&rdo;石洞花光火了,&ldo;你自己看看,純度這麼高的醋酸鈉難道是從天上掉下來的?為了今天的成功我們吃了多少苦頭,流了多少汗水?你還有什麼不高興的?&rdo;
&ldo;我高興‐‐‐&rdo;雷摩斯&ldo;哼&rdo;了一聲,&ldo;光知道醋酸鈉,也不知生產出來去賣給誰。&rdo;
到底還是班頭洞察人心,他若無其事地走到雷摩斯跟前,拍拍他的肩膀:&ldo;我的大偵探,大概是seven star 計劃沒什麼進展吧?&rdo;
&ldo;虧你還記得。&rdo;雷摩斯把臉別到了一邊,&ldo;你們嘻嘻哈哈多開心呀,只怕全都把路校長忘記了!&rdo;
樂華生翹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