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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秋風詫異,原來監國這麼忙。
花暮雨入座朱案後,提筆處理事牒,五位侍使站在朱案一側、杏兒腳步輕盈的站到內殿殿門口處,隨時等候差遣,殿內靜的壓抑,也不敢發出聲響。
葉秋風好奇事牒內容,悄步走到一旁,伸長脖子去看。
【太府寺奏牒,曰:寶正廿十一年總入庫年賦,錢課三百二十萬兩金,鹽課五十萬兩金,以及糧課四百萬石。】
【朝貢中原上國支出:年三十萬兩金、糧五十萬石。】
【支出軍費,年百萬兩金、糧五十萬石。】
……
【寶正廿十二年,十月初三,國庫餘:六十二萬兩金。】
花暮雨沒注意葉秋風在窺看,內外呈來的事牒,不少都是提要撥款以興工程,如都水監。
因越國臨海且多山,颱風常登岸肆虐,暴雨積淹、山體垮塌,因此常須撥款,以掌河渠、津樑、堤堰等事。
高昂的軍費,還要朝貢中原,阿父又痴迷道教、佛教,常年林建道院和佛寺,財政一直緊張。
不過糧課比較穩定,年有四百萬石,以此穩定糧價、以及遇到天災人禍或戰亂時,免生饑荒。
葉秋風心想,日復一日如此監國輔政,她怎麼撐住的,難怪脾氣這麼暴躁,不對,好像,只對自己暴躁?沒見過她對別人發脾氣。
那杏兒整日嘰嘰喳喳的,吵死個人,也沒見花暮雨兇過她,若是自己,早就煩的一腳踹飛了。
她不該叫杏兒,該叫雀兒才是。
似乎找到了自己被家暴的原因,葉秋風對捱打這件事的警惕,稍稍鬆懈了些。
她跟侍使低聲吩咐了一聲,叫侍使差遣大理寺主簿郎,將過往一年來的案宗搬過來。
隨後便悄聲坐到花暮雨一側。
花暮雨這才察覺身旁異樣,抬眼瞥她的下一刻,便是「啪」的一巴掌,扇上葉秋風後腦勺。
「嘶,」葉秋風猝不及防,下意識抬手按住她的手:
「大家都是成年人,不是小孩子,別打了。」
「鬆手。」花暮雨散發著冰冷氣場。
葉秋風試探著鬆開,結果她又作勢要打,趕忙又握緊:
「我鬆開,別打我。」
「你敢鬆開,我就敢打。」
「那、那我不鬆開。」
說罷話,葉秋風直接來了個十指緊扣,鎖死,她不鬆手,花暮雨絕抽不開手。
花暮雨瞪著她,試探著抽回手,結果葉秋風只輕巧一握,別說抽出手了,簡直緊握的紋絲合縫。
葉秋風沖她得意一笑,花暮雨陰沉著黑臉。
「你忙你的,我也處理些大理寺的案宗,不打擾你。」
花暮雨垂眸,她是以右手緊扣著自己左手,怎麼處理案宗?
葉秋風猜破她心思,以左手提起毛筆:「我可以左手寫字。」
「邸下,有一事,還請即刻批奏。」
倆人鬧騰間,不察朱案前站了個人——
衛尉寺卿,謝望。
謝望眼神古怪的凝視葉秋風幾眼。
越國只是個小國,不太嚴守君臣之間及官臣品級高低的尊卑禮儀,坊民對官臣也幾乎不刻意低聲下氣的討好。
他不對自己客氣一聲,屬正常。
花暮雨點點頭,接過事牒。
過目事牒間,謝望微笑口述道:
「西府之六十八坊,絕大多數乃是立國後修建的,至今已近三十年,不少坊街道路破敗,南市、北市聚集著流動商販,流動商販不講規矩,亦無固定擺賣點,通常誰來的早就誰佔擺賣的位子,時不時生口角或拳腳矛盾,特請批十萬錢款,以作坊街修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