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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極為紛亂,精神不能集中,若是胡亂下手,只怕傷了這位姑娘的容顏。”
沈浪奇道:“兄臺心思為何突然紛亂起來?”
王憐花微微一笑,道:“小弟正在思索,待小弟將這兩位姑娘玉體復原之後,不知兄臺會如何對待小弟。”
沈浪笑道:“自是以朋友相待,兄臺為何多疑?”
王憐花道:“小弟方才兩番出手相試,兄臺難道並未放在心上?兄臺難道並未認為小弟有故意出手傷害兄臺之心?”
沈浪含笑道:“我與你素無冤仇,你為何要出手害我?”
王憐花展顏而笑,道:“既是如此,小弟便放心了,但望兄臺永遠莫忘記此刻所說的話,永遠以朋友相待於我。”
沈浪道:“兄臺若不相棄,小弟自不敢忘。”
王憐花笑道:“好……”忽然放下刀剪,走了開去。
沈浪忍不住再次問道:“兄臺此刻為何還不下手?”
王憐花笑道:“兄臺既肯折節與小弟訂交,小弟自該先敬兄臺三杯。”尋了兩個茶盞,自壇中滿滿倒了兩盞白酒。
沈浪道:“但……但這位姑娘……”
王憐花道:“兄臺只管放心,這位姑娘的容顏,自有小弟負責為她恢復。兄臺此刻先暫且住手,亦自無妨。”
他已將兩杯酒送了過來,沈浪自然只得頓住手勢,接過酒杯。
王憐花舉杯笑道:“這一杯酒謹祝兄臺多福多壽,更願兄臺從今而後,能將小弟引為心腹之交,患難與共。”
沈浪亦自舉杯笑道:“多謝……”
這時朱七七神智方自漸漸清醒,無意間轉目一望,只見沈浪已將王憐花送來的酒送到唇邊。
她方才雖然對沈浪有些不滿,她雖也明知自己此刻只要一出聲說話,王憐花便未必肯再出手,自己或許永遠都要保持醜八怪的模樣,但她見到沈浪要喝王憐花倒的酒,她什麼也顧不得了,情急之下突然放聲大喝道:“放下……”
她也許久未曾說話,此刻驟然出聲,語聲不免有些模糊不清,王憐花與沈浪頓時一驚,沈浪回首問道:“姑娘你說什麼?”
朱七七本來想說的是:“放下酒杯,酒中有毒。”
但她實也未曾想到自己這一出口竟能說得出聲音來。
在做了許多日子的啞巴之後,語聲驟然恢復,她心情的激動與驚喜,自非他人所能想像。
她說出“放下”兩個字後,自己竟被自己驚得怔住了,許久許久,說不出第二個字來。
王憐花目光閃動,突然一步掠去,拍了她頦下啞穴,她再想說話,卻已說不出了,空自急出了一身冷汗。
沈浪皺眉道:“王兄為何不讓這位姑娘說話?”
王憐花笑道:“這位姑娘實已受驚過巨,神智猶未平靜,此刻語聲一經恢復,身子一能動彈,便說不定會做出些瘋狂之事。小弟方才幾乎忘記此點,此刻既已想起,還是讓她多歇歇的好。”
語聲微頓,再次舉杯,道:“請。”
沈浪微一遲疑,但見王憐花已自一千而盡,他自然也只有仰首喝了下去——朱七七在一旁已瞧得急出了眼淚。
王憐花又自倒滿一杯,笑道:“這一杯謹祝兄臺……”
他善頌善禱,滿口吉言,沈浪不知不覺間,已將三杯酒俱都喝了下去。
朱七七全身都已涼了,那日在地牢之中,這王憐花含恨的語聲,此刻似乎又在她耳邊響起。
“沈浪……沈浪……好啊,我倒要瞧瞧他究竟是怎麼樣的人物……我偏偏要叫他死在我的前面。”
她似乎已可瞧見沈浪七孔流血,翻身跌倒的模樣,她惟願方才那三杯毒酒,是自己喝下去的。
月色漸漸升高,連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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