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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他是因為喜歡自己，嫉妒祝凌，可祝凌好歹熱烈追求過她，呂嘉一和她做了這麼久的鄰居，從未表達過愛意，並且找的女友也不是她，這理由說不通啊。

她再問了句，「真的不打算見面談？」

「不了。」

儘管在電話裡，於眠看不到他的動作，呂嘉一還是在拒絕的時候搖搖頭。

他怕。

怕看到她那雙漆黑的眼，就忍不住膽怯，心虛，忍不住後悔。

其實他只是搞了點小動作不是嗎，又沒有真的傷害祝凌。

呂嘉一誠懇道：「我只是想看看，祝凌緋聞纏身，於伯父於伯母會是什麼反應，你又是否會為了他承認你倆的關係。事實證明，你在顧忌，阿眠，你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喜歡他，他總是惹禍，總是需要你來保護，這樣的物件，於你的未來發展有什麼好處？」

陽臺的風輕輕吹過，拂動於眠額前的發。她拿著手機看對面的白鴿群，鴿群雖然被人飼養在籠子裡，可每天中午都會飛出來，圍著天空繞圈，獲得暫時自由。

於眠沒有回答他的提問，反問：「你只是想看看？你把這當成遊戲，一個測試人心的試驗？我的未來發展如何，和你有什麼關係。」

好像他是為她好一般，言語急切，態度真誠，要替她選個好配偶。

聽筒裡靜了三秒。

對面溫潤的聲音發出遺憾的感嘆：「我真的後悔了。」

後悔沒有在發現於眠是個潛力股的時候，一把抓住，反而讓人捷足先登。

後悔在她選了金融時沒有意識到事情的轉折，結果一邊看著她和祝凌卿卿我我心裡難受，一邊搭上了已經畢業，事業有成的學姐，也就是於眠說的富商。

更後悔沒有堂堂正正與祝凌競爭，這樣至少阿眠能看得起自己。

他雖然對於眠有好感，也知道兩家希望他和於眠在一起，可於家歷來兩袖清風，熱衷於做學問，呂嘉一希望的妻主，是能給他帶來優渥生活，帶他進入上流圈子的人。

要是早知道於眠會從商，還白手起家，將桃夭發展得這麼好，說不定他願意陪她同甘共苦。

呂嘉一笑了笑，彷彿講故事般，向她訴說自己的經歷：「在你看來，我家好像也是小康家庭，吃喝不愁。可小時候，我家其實並不富裕。」

「父親在家做手工活兒，母親出去開車，我每天只有一塊的早餐錢，根本就不夠，每次還沒到學校，我的肚子就餓了。我以前不懂，為什麼老是在路上就頭暈，長大後才知道，啊，那是因為我低血糖，餓暈的。」

「有一次，我好心借給同學自己的生活費，他說好當天下午還。可他沒有。我那會兒性格很軟，不敢催，不敢借錢，也不敢告訴父母，因為他們肯定會皺著眉頭罵我。於是，我生生餓了兩天兩夜。從那時，我看著父親發愁的臉，決定以後一定要嫁一個有錢人，這樣我以及我的後代，都不會因為貧窮而窘迫」

似乎感覺到於眠要打斷他的話，呂嘉一終於說到了重點：「等到家裡拆遷，父母找到好工作，不缺錢了，我的願意也沒有變。所以我雖然喜歡你，也不高興你被祝凌纏上，卻也沒有阻止。我認為你不是我的選擇物件。結果……」

哦，敢情是現在發現她不僅是潛力股，還是優質股，後悔了，看她身邊的祝凌不爽？

這麼說，上輩子呂嘉一沒有表露出對她的好感，就是因為覺得她不夠「有錢」。

也對，她上輩子只是個小經理，這輩子卻是老闆。

想到這兒，於眠覺得還挺諷刺的。呂嘉一原來是這樣的性子和想法，她竟然從未看出來。

她為他的坦誠驚訝：「為什麼你會告訴我。」沒有編造理由，反而直接說出自己內心隱秘的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