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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事情暴露,福利院關閉,你母親十六歲跟你父親開始做生意,我去了部隊,而小河……」
「他有了很嚴重的心理疾病,我休假回來給他請了醫生,藥也吃了很多,可都沒用,他有……那個的癮,除了你母親的話誰也不聽,我那時在部隊,根本無暇顧及他。」
「只有你母親時而有空去管他,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他也逐漸有好轉,只是做事毫無章法,那時我跟你母親幫他收拾了很多爛攤子,他好像很無所謂,又好像覺得我們著急的樣子很有趣。」
「你母親的去世給他很大的打擊,原本好轉的病情又變得嚴重,那幾年裡我也無力顧及他,他更加頹廢,再後來的事你也知道了,他找到了你。」
金晟哲不是話多那類的人,可是說到齊善河他語氣裡總抱有愧疚與遷就。
大概是時間實際,又不是太過光彩,但周沅還是聽出不對勁,反問金晟哲,「我母親去世的那幾年,你沒管過他嗎?」
既然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齊善河不應該只聽母親的,而不聽金晟哲的。
金晟哲愣了愣,過了好一會兒才沉聲道:「我那時候結婚了……」
「小河從我被收養起就埋怨我,一開始還會生氣,要我哄哄,後來他被那個的半年裡,精神總是恍惚,見了我面也不生氣,只問我為什麼要離開,又錯亂地問我什麼時候回來。」
「那你的妻子呢?」
「我們本來就是家族聯姻,她生了孩子產後抑鬱,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周沅不知道該如何評判,他沉默不語。
金晟哲卻道:「小河找到你以後顯然狀態比以前好,你長得有幾分像你母親,他當時也很聽你的話。」
金晟哲希望周沅說服齊善河繼續去療養院治療。
既是母親的故人,又存著這樣一段往事,周沅答應了。
然而再看齊善河現在對自己的態度……
道阻且長,朽木難雕。
尹禛的病耽誤不起,哪怕是母親的故人周沅也沒時間跟他慢慢博弈,他一針見血道:「你既然跟我母親交好,要是她知道你齷齪的想法,她會怎麼想?!」
「我跟你年齡差了十幾歲,又是你故人的孩子,你也能下得了手,用骨髓威脅?為了滿足你那錯誤的念頭還有心理疾病,可以,我妥協了。」
周沅是故意刺激他,又說母親又說他的病情。
他一邊解開自己衣服的扣子,一邊朝著齊善河走去。
誰料齊善河聽後竟然出現強烈反應,發瘋一般,手邊有什麼就抓起什麼,朝著周沅砸去,「滾!!滾出去!!都滾!!!」
他好像出現了幻覺,手邊拿起的東西朝著他周圍揮打,腳下凌亂,是咖啡杯還有一些陶瓷玻璃製品的碎片,他宛如沒看見一般,直直跪倒在地。
手臂上還有胳膊上泛起紅點,手指抓撓,甚至流出了鮮血。
動靜如此之大,當然引起了暗中跟著齊善河的人。
醫生很快趕來,像是早已習慣這個場面,熟練地給他處理包紮。
金晟哲隨後也趕來,周沅以為他會找自己麻煩,結果對方雖然眼神冰冷瞪了自己一眼,卻還是一句話沒說。
又過了幾個小時,時至傍晚,齊善河才徹底冷靜下來。
他要見周沅。
周沅去到他的臥房,見他安安靜靜靠在床頭,金晟哲就坐在他床邊。
齊善河脖頸上的血痕依舊清晰,只是語氣冷漠地對著周沅說:「要骨髓可以,但我要見尹禛。」
第89章 頭髮沒了
飛行十來個小時,周沅哪捨得尹禛這樣折騰。
「他在醫院裡,長途飛行會……」
齊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