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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隨安的房子雪願是來過一次的。
不過上次只在門口逗留了一小會兒,沒有進去,所以細算起來,今天才應該是她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來他家。
內部結構沒什麼大變動,除了裝修風格不同,他們的房子結構幾乎一模一樣。
季隨安好像偏愛這種灰藍色,沉穩靜謐,酒館休息室是這樣,家裡也是這樣。
「你先坐會兒。」
季隨安開啟電視,把遙控器放到她面前,轉身又拿了杯子準備給她倒水。
雪願:「」
雪願:「謝謝,不過我覺得要不我們還是先處理一下你的傷口?」
沒開玩笑,她是真的擔心他失血過多。
「放心,血早就止住了。」
季隨安抬手給她看:「真要一直流著,估計你現在已經在醫院搶救室外面等我了。」
雪願頓時從擔憂恢復到面無表情:「那你不早說。」
害她白擔心這麼久。
季隨安家裡備的藥箱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雪願先用消毒濕巾幫他把多餘的血跡清理乾淨,才著手開始給傷口消毒。
玻璃碎片比較鈍,劃出的傷口不深,但是面積很寬。
清洗掉凝固的血跡,雪願看著幾乎橫過掌心的傷口,有點下不去手。
看著都好疼,他就這麼忍著一直沒吭聲。
她拿出生理鹽水,給他打預防針:「用這個消毒會疼,你自己做好心理準備。」
季隨安:「多疼?」
雪願:「問得好,下次別問了,你這個問題太具體了,我不知道。」
季隨安眼底笑意瀰漫。
「那你來吧。」
他說:「我準備好了,等我感受一下具體有多疼,再告訴你。」
雪願擰開瓶蓋,見季隨安也湊近過來跟她一起盯著傷口,不禁道:「你要不躲躲?」
季隨安:「為什麼?」
雪願:「就,不看傷口痛苦減半?打針時候不都這樣。」
季隨安說:「我打針也看。」
「」
真是個狠人。
她其實是有些怕見傷口見血的,所以在生理鹽水倒出瓶口之前,她又開口:「你跟我說點兒什麼吧,不然我會緊張。」
季隨安:「說什麼?」
雪願:「隨便什麼都行。」
季隨安點點頭,然後指著他們的手說:「你看,熊掌和貓爪。」
雪願的手比他小太多,這樣託著他的手,對比確實挺明顯。
不過雪願低頭看了眼,只覺得無語:「能換一個嗎?」
這個太無聊了。
「好吧。」
季隨安換了個話題:「剛在酒館的時候,沒被嚇到吧?」
雪願第一反應以為他是在說打架的事,然後才反應過來她那時候並不在現場,他指的應該是在休息室那會兒。
她搖了搖頭:「還好。」
季隨安笑笑,垂眼看著掌心傷口:「那是我爸。」
「知道。」
雪願小心翼翼將生理鹽水倒在傷口上,確定他對痛感接受良好,才拿起消毒棉簽仔細清洗傷口。
「我跟他關係不太好,因為他一直想讓我當個醫生繼承他的衣缽,可是到了高考之後,我沒按照他的意願填醫學院。」
季隨安語氣輕鬆,像是在講故事:「錄取通知書下來之後他才發現的,當時就氣得不輕,把我從家裡趕了出去,在那之後好幾年沒跟我說一句話,一直到最近兩年才好了些。」
「他是醫院院長,就覺得自己兒子也應該是個醫生,我開酒館,他就說我給他丟臉了,對我沒個好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