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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抓緊這根繩呀,光自己爬上去可不行,陳家好你也才能站得更穩嘛,是不是這個理?」
陳挽沒說話,陳秉信先嗤聲:「他能有什麼指望,人家不過是拿他當跑腿的使喚,怎會真給他臉面。」
這話這麼當著眾人的面說出來,大家都竊笑,宋清妙敢怒不敢言,面色都氣得漲紅了,陳挽卻並不覺難堪。
話雖難聽,但理論上,陳秉信沒有說錯,陳挽向來很有自知之明,他對那個圈子是否真正接納了自己從來不敢太樂觀,畢竟身世階層地位都擺在那裡,隔著天塹。
但再怎麼樣,陳挽也覺得,比這裡好得多,先不說少爺們拿不拿他當朋友,至少是拿他當人的。
陳挽認同地點點頭,不卑不亢道:「是這樣的,我一個打雜跑腿的並不能說上什麼話。」
且不說他不會為陳家做任何事,就連他自己的生意都不會利用那個圈子的人情與便捷。
這是一道嚴明的防線。
陳挽這個人,從裡到外,從頭到腳,從眼神到笑容都是不純粹的,但唯有這點心意還算是純粹。
他必須盡全力保有這點純粹。
大家都想看陳挽笑話,但當事人一臉無所謂、不上心,話題便換到了三房長女的婚嫁身上。
陳宅規矩森嚴,繁文縟節極多,晚餐結束,陳秉信雙手合十唸了禱語,率領眾人給真主、媽祖像上香。
陳挽不止一次懷疑,這種半土半洋、不中不西的形式主義信仰真的不會將東方西方的神明都惹怒嗎?
站在一群同輩間重複跪拜磕頭的陳挽某一刻覺得自己活在大清末的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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