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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從荒山野嶺跳出來的人,怎麼想都覺得詭異。
陸遠自詡不是膽大的人,可此刻,他卻鎮定異常。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問出了那句話,可他確實真的問了出來。
他問:“大哥,警察在找的那個人,是不是你?”
那人緩緩回過頭來,陸遠從後視鏡與他對視。
因為緊張,陸遠握著方向盤的手已經全溼了,他屏住呼吸看著那個男人的眼睛。許久,只見那人搓了搓手,很鎮定地回答:“是,我是那個殺人犯。”
☆、第29章
陸遠的手還是緊緊掌握著方向盤。知道有這種可能和被證實的心情還是很不一樣的。尤其回想老闆娘那血腥殘忍的描述;更是讓陸遠覺得發憷。
陸遠明白,他既然告訴他這麼嚴重的事;自然是不準備活著放他走了。
在問這個問題之前陸遠也想過問了會有危險;也許就是一直以來的習慣吧,喜歡把事情搞得清清楚楚,邏輯梳理得易於理解,哪怕會被殺人滅口;也要知道是個什麼原因。
陸遠突然有點後悔自己這種學術病。如果裝糊塗也許兩個人都能活著回去,現在把文措也帶入危險之中,這並不是他想要的。
陸遠深吸了一口氣;低聲說:“她什麼都不知道;你能放她走嗎?”
坐在後座的老大哥平靜地看了文措一眼;隨即一笑:“你不用害怕。我沒打算對你們怎麼樣,只要送我到巴多維;你們就可以走了。”
“我可以相信你嗎?”陸遠問。
那人輕嘆了一口氣;慢慢地說:“我叫趙冬啟。”
文措曾問過他的名字,他不肯說;大約是害怕被察覺出來。可是此刻陸遠沒有問;他卻主動說了。
趙冬啟視線溫和地落在熟睡的文措身上;喉頭哽咽地說:“我妻子年輕的時候,和文姑娘長得很像,長髮,面板很白,眼睛有點向下長,特別愛笑。”
“……”陸遠習慣地等待趙冬啟說下去,但他卻什麼都沒有說。
那應該是一段美好卻又痛苦的過去,他珍惜,卻說不出口。每個罪犯都有過讓人心酸流淚的過往,但這並不能成為他們犯罪的理由。陸遠從後視鏡裡看了他一眼,最後什麼都沒有說。
認真研究導航以後,陸遠發現他們走過鬆布河以後,下山錯了方向,走了一條沿路沒有村莊的無人區路段。那段路足有一百多公里,那條公路路段險峻渺無人煙,一望無際只有窮山惡水,所以即使那是一條能較短到達巴多維的路,也極少有車輛願意走那一段路。
據說很多車走了那一段都有去無回,陸遠以前曾讀過走米特錯維的自駕攻略,裡面略有提及。當時別人隨口提到的一句傳說,居然就被陸遠一行人遇上了。陸遠想,這大概就是墨菲定律吧,如果有壞的可能就一定會發生。
他一路都在尋思著可以藉著補給的機會在加油站之類的地方報警求助。結果居然就沒有這個機會了。
陸遠看了一眼文措儲的油和老闆娘那買的油,心想好在平時大大咧咧的文措關鍵時刻還是挺細心。沒這些油估計走不過這段路。
無人區是可怕的,高高低低起起伏伏,一眼看不到盡頭。路面的石子已經被壓平,除了送貨的車輛,陸遠幾乎看到車輛路過。那些貨車開的速度和玩命似的,陸遠想求助他們真的太冒險,就作罷了。
路兩邊一點好看的風景都沒有。大約是地質問題再加上海拔太高,全是凍土,寸草不生,一眼過去全是光禿禿一片深土色。
趙冬啟一直都沒睡著,大約是逃了太久,他一直保持著高度清醒的狀態,隨時都在戒備。而相反的,文措這一路睡了很久,陸遠想到她大約是真不習慣和他一起睡,一直沒睡好,又強打精神開車,這一睡就睡沉了,陸遠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