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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隔著衣物感受男子軀體的溫熱,奶貓晴容心慌意亂,腿腳發軟,瑟瑟發抖了須臾,決定偷溜。
不料青年適時騰出左手,兜著她下頜,長指輕撓。
晴容狂躁至極,用力甩著尾巴,可被摸兩下後……
天!這未免過分舒適了吧?怪不得妙妙總愛用腦袋拱她、昂起頭求摸下巴,這感覺多舒爽啊!
反正是夢,管他是誰,爽了再說。
於是,她不爭氣地伸長脖子,眯著眼,任其撓癢癢。
然而青年只撓了一小會兒,便鬆手回案頭忙活。
晴容心底滋生出某種錯覺——她慘遭調戲,從忸怩轉為有所回應,對方卻忽然拋棄她!
仁兄,能不能別三心二意,好好調戲……不,好好擼貓?
晴容靜待片晌,享樂心終究被羞辱感戰勝,趁青年沒注意,像軟麵團般滑墜而下。
四肢著地,她改換蹲坐姿態,挺直身子,如土撥鼠似的懸空前爪,伸長脖子到處張望。
貓與人所見的視角和色彩不同,加以適應後,她從兩側一排排放滿書冊捲軸的書架推斷,這是個藏書量驚人的寬敞書房。
香案上放置一塊巨大的伽南,色黑若漆,形態奇美,香氣沉雅。
佈置清貴,傢俱講究,更有精修盆景,顯然不是寺廟。
最令她震撼的是,青年身後設有一幅水墨六條屏,重巒疊嶂,鬱然深秀,潤筆焦墨交織幽遠渾融之意韻,落款為「探微」,竟出自她祖宗、赫赫有名的山水大師之手!
喵喵喵……此人果然非富則貴,很不簡單啊!她連做夢,都如此奢華大氣?
可轉念細想,她縱然再嚮往,斷然無能力在夢境裡編纂出如此磅礴絕妙之作啊!
再對應先前青年對弟弟講述鴞的典故,超乎她所認知……某個可怕且詭秘的念頭湧上心間。
——不、會、吧?這、這這不是夢?她先後變成相思鳥、貓頭鷹和貓?就連聽見誦經的時刻,也極可能成了別的動物?
她犯下什麼不可饒恕的罪行,竟要遭此嚴懲?
驚懼、沮喪、迷惘如沉重巨石砸來,將她碾壓成一攤軟趴趴的貓餅。
鼻腔裡無奈的哼哼嗚嗚,使角落酣睡的橘黃色大貓悠悠睜開淡綠眼睛,斜睨「晴容·貓餅」一眼。
如有厭煩,如有責備。
晴容委屈地用小爪爪墊住下巴,抬眼偷瞄那專心致志的青年。他今夜換了一件素色道袍,側顏在熠熠燈光下輪廓明晰,堪可入畫。
這人有何來頭?怎麼一會兒在山寺,一會兒在華麗府邸?
猶自揣測,青年毫無徵兆轉身,俯身探臂,將她撈回。
她初次成貓,肢體根本反應不過來,猝不及防落入其手。為表示憤慨和抗拒,她張牙舞爪,極力抗拒,奈何雙方力量懸殊,反抗無果。
恥辱!生平未遇的恥辱!
「小狸兒,借你爪子一用。」
青年左手繞過貓腹拿捏後腿,另一隻手握牢右爪,蘸染胭脂色,摁在畫上的枯筆枝幹側。
晴容幾欲抓狂,下意識張嘴,咬住他手腕:「嗷嗷嗚……」
青年笑道:「我輕點,別鬧。」
晴容垂首往下看,但見紙上墨桃枝,枝頭立著一小團紅嘴相思鳥,與半空中展翅的玩伴相望;樹下閒坐一書生,大致是這青年的模樣。
此畫樹幹與人物用筆簡練概括,鳥雀和花朵採用工筆,貓爪所補,則是花影深處的朦朧粉霧,爪印加上指間貓毛微糙的痕跡,自有一番意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