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c69.(第3/6 頁)
馮鏡衡急著回去看圓圓,沒和師母說多少,只撂下了一句感悟,“我今天知道這最後一個知情人的心情了。”
是當真失望比苦澀還要多一點。
因為她不再需要他了,她心裡的那些苦悶也不打算只講給他聽了。
她說得不會不好,卻把自己熬出了這個高的燒。不,這一切都是馮鏡衡造成的。馮鏡衡趕回輸液大廳的時候,原來向項坐的位置被一個年紀大的阿姨佔去了。
慄清圓坐的這張椅子又是最靠邊的。等同於,陪護的家屬沒地坐。這些椅子原本就是緊著輸液病人坐的。
身高腿長的人走回來。先看了眼輸液袋,再彎腰來探她的額溫,輕聲地喊著她,“圓圓,很難受麼?”
慄清圓始終沒睜眼,臉彆著朝裡。額上貼著退燒貼,呼吸一息一息,都是滾燙的。
彎腰的人翻出保溫杯,倒了杯熱水出來,吹到溫溫可入口的樣子,喊她喝。
慄清圓也不回應。
邊上的阿姨輸上液,看著這兩個漂亮的年輕人,一時覺得有趣,朝一直站著的男人,“發燒難受的。我前幾天也是,連喝水的力氣都沒有。”阿姨又問馮鏡衡,問他物件吃東西了麼,實在吃不下,弄點糖水喝喝。樓下小賣部買得到甘蔗汁,前天他們來的,我那位買了杯給我喝的,順口得很。阿姨熱情地介紹著療病“偏方”。
馮鏡衡全程站著,在這坐滿病號的輸液大廳裡,屬實點眼。擱往常,陌生人跟他絮叨這些雞毛蒜皮,他眼皮都不掀一下的。今日,當真病急亂投醫了。他見慄清圓始終不肯睜
眼,也知道她的脾氣,這天不亮就來醫院,鐵定是一口東西沒吃的。於是,他當真下樓去給她買點吃的,臨去前,他甚至殷勤央託隔壁這位阿姨,幫他稍微照應一下他女朋友,他去去就來。
阿姨熱心腸得很,要他去吧。有事,她幫著按鈴。
直到人走開了,慄清圓才稍稍睜眼,她是想動動身子,直直背。阿姨見她醒了,笑著同她說笑,過來人一眼看穿,寬慰慄清圓,生病的時候就不要再逞強鬧彆扭了,起碼你還有個人忠心耿耿地陪著。你看看我,都得一個人來醫院的。等他想起來問,早死得透透的了。
高燒燒得慄清圓猶如臥火上的枯木,不需撥弄,也噼啪作響。
她再沒閒心與人寒暄。靜寂的消毒水味裡,她選擇再一次闔上眼,她只覺得這樣的自己是安全的,無債一身輕的。
星期四那晚,她從里仁路歸家。一個人在衛生間花灑下蹲身抱膝了許久。頭頂上源源不斷的熱水,像洪水沖刷著河堤,終究那架高的心牆,功虧一簣。
夜裡她做了各種漂浮的夢。夢得那麼真實,她清楚地知道她是活生生的,而向宗是一縷孤魂。他在朝圓圓抱歉,更叫圓圓不要告訴他阿姐了。
圓圓還像小時候捧著一本書,書中有不認識的字與詞,她躲懶,不想去動字典,拖著活字典大人問他,這個讀什麼啊,什麼意思啊?
片刻,她把書闔上了。搖頭,無需小舅的歉仄。相反是她,是她執迷了。也許,從一開始,無論對與錯,都是小舅的選擇了。她不該錯把自己投射到心疼小舅的霧像裡去。
然而,她還是好失望。失望小舅為什麼要任由那樣一個人予取予求。甚至那樣不爭的背刺、掠奪事實面前,他都選擇了包庇他。
向宗在那漂浮的夢裡,最終都沒有給圓圓答案。
天光微亮之際,慄清圓就這麼倏忽地醒了,一身盜汗。
原來夢與實都這麼霸道。無果無解,是為最後的解。
不多時,慄清圓劇烈的偏頭痛起來。這份痛於她來說很熟悉,她每次經期前都會這樣。
上班的時候,她與孔穎說起她推遲的例假總算來了。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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