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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剛落下,身後站著的阿四問他道:「殿下,這臥薪嘗膽是什麼典故。」
容煜回眸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說話。
臥薪嘗膽,是那系統小時候告訴他的,他答應了系統,不能把它的存在告訴旁人。
不多時,面前的大門開了一條縫。
少年的面容在月光的印襯下格外陰沉。很漂亮的一張臉,漆色的眸子盛著天上的月色一般。
他看了容煜一眼,後退幾步,才將大門開啟,讓容煜等人進來。這人說得對,只有活著有回去才有談以後的機會,死了便什麼都沒有了。
屋內打掃得很乾淨,一切如同往日纖塵不染。
先帝駕崩之後,容煜就很少來鴻鳴館了。
阿四幫著身後的內侍將菜擺在桌上。
容煜兀自先坐在桌前,道:「門都開啟了,太子殿下不如吃點東西,你遠道而來,不論如何也要嘗嘗我燕國的美食。」
他見那小太子還站著,也就不再多費口舌,取來筷子,夾了塊肉又盛了些湯,自顧自吃起來。
少年見狀,這才坐下來開始吃東西。他吃的很小心,叫容煜想起了幼時在獵場救下的一頭小鹿,那鹿眼眸清澈,也是這般謹小慎微地吃他給他的果子。
容煜對阿四道:「你們先出去,朕用過晚膳就來。」
「這……」阿四看了少年一眼。
容煜道:「無妨,不過是個孩子而已。」
阿四聽容煜這麼說,這才帶著內侍退了出去。
「小孩兒,這一路走來,可喜歡我燕國的風土人情?」這小太子十一歲,容煜只比他大了六歲。比起他國來的質子,容煜還是更喜歡拿他當個孩子。
少年聞言,停下手中的筷子,抬眸看了他一眼,「我,叫江逸白。」
言下之意,是讓容煜別再叫他小孩兒。
容煜略略挑眉,道:「江逸白,好名字,有那麼些風流雅士的味道。」
江逸白沒有說話,只垂眸看著桌上的東西。
風流雅士?他不要做風流雅士,他要做厲兵秣馬、稱霸天下的帝王。
少年人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絲野心。
容煜看著他纖瘦的腰肢和蒼白的面色,覺得這人能活下來,獨善其身就不錯了。
心中的報復,大概也是這孩子在燕國活下去的希望。
容煜看了他許久,驀地開始解自己的衣裳。
江逸白愣了一愣,左手不動聲色地向背後去。
第3章
只見容煜從懷中取了一個小巧的瓷瓶放在桌上,道:「蘇將軍府上制的傷藥,塗在身上管用的很,你試試。」
「……」
虛驚一場。
江逸白鬆了手,當做無事發生,繼續吃碗中的菜。
一頓飯的功夫,這孩子的手放在腰側不下三次,想來是藏了短兵在衣裳裡頭。
容煜本來想親手給這小子上藥的,但看他那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兒,也就沒了什麼心思。
十來歲的人,應該能自己做好這種事,不然也不能在那西雲皇宮活那麼久。
容煜起了身,理了理衣袖,道:「燕國皇宮不是你所想像的人間煉獄,明日若是在屋裡呆著嫌悶,就叫門口的內侍帶你出去轉轉。不能去的地方,他們會避開。太醫院和內侍們送來的其他東西都在外頭放著,你不喜歡人進來,就自個兒去拿吧。朕走了,改日再來看你。」
說罷,毫不猶豫地出了門。
這孩子的眸子深潭水一般,沒有他這個年紀該有的天真浪漫。
投身於帝王家,又是他這樣的境地,必然會對旁人立起一道心防,實在可嘆。
容煜心下正思量著,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