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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拖著調子應了一聲,像是根本不在意,漫不經心地說,「要踩油門的前一秒,我下車了。」
少年站起來,拍了拍手上的灰,側目瞥著她,「你要繼續在這兒看著他嗎?」
林杳沉吟了一下,「不了,我去觀賽了。」
她走到門口,又轉回身子,單手搭上門框,微短的碎發掃在耳廓,勾出柔軟的弧度
「你還能重新回去比賽嗎?」林杳看著他問。
沈鬱白微微歪了頭,表情倒是沒什麼波動:「問這個做什麼?」
她停頓幾秒,聲音變得低了一些:「我討厭別人為我犧牲什麼,況且我們也不太熟,要是真的因為我的這件事耽誤了你的比賽——」話至中途,林杳又轉了調子,語氣生硬又彆扭,「我擔不起這個責任。」
留下一室昏黃的光,林杳率先離開了,沈鬱白跟在後面,把門關上,裡面那個人手腳都被捆住,應該也沒辦法到處跑,警察很快就會到。
因為沈鬱白臨時出場,他的比賽就由後面的選手補位了,沈鬱白被調劑到了最後一個。
他也樂得清閒,直接跑到了觀眾席坐下,擰開一瓶水,懶洋洋地把背脊頂在椅背上,少年肩寬腿長,坐在那裡很是惹人注目。
林杳被他和白檸夾在中間,她往白檸的方向靠了靠,順嘴問了一句:「你什麼時候上場?」
「半小時以後吧,怎麼?」沈鬱白的視線一直在賽車場上,眯著眼注意各輛車的軌跡,回話的時候難免有種心不在焉的散漫感,尾音極輕,整個人散發出來的疏離感降到了最低。
林杳也不跟他客套了,直話直說:「……有點擠。」
少年把唇微微抿住,偏頭睨了她一眼,「哦」了一聲以後就站起來直接走了。
沈鬱白走出觀眾席了以後,白檸和王栩文兩個人都看了看她,林杳被他倆看得有幾分不自然,挑了眉問:「都看我幹嘛?」
白檸問:「剛才你倆去幹什麼了?去了那麼久。」
林杳覺得對她沒什麼好隱瞞的,就把事情跟白檸說了,白檸倒是覺得這很像林杳的行事風格,以前也是這樣,每次做了什麼事,好的壞的她都不會跟別人解釋,初中的時候有好幾次被人賊喊抓賊,她也懶得辯駁,所以才會被人誤會。
白檸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就是在學校的廁所,廁所隔間裡蹲著一個渾身青紫的女生,在那兒小聲哭,林杳背對著那個女生站著,身上的傷也沒比她好到哪裡去。
洗漱臺前還有三個長發女生,在老師面前哭哭啼啼,說林杳欺負人被她們撞見了,還把她們仨給打了。
老師問那個躲在廁所裡的女生是不是這樣的,那個人只是哭,白檸看見那三個長頭髮的女生躲在老師身後瞪了她幾眼,女生立馬就低下頭,囁嚅著承認了。
而那時候,林杳還是一個字也沒有說,只是慢慢回頭,沒什麼情緒地看著那個縮在角落裡哭泣的人,她救了的人,反過來成了刺傷她的矛。
因為這個世界上本就是膽小者居多,勇士能有幾個?
髒亂的廁所隔間裡,拖把四處橫飛,鏡子上還留有幾個指頭印,背脊單薄直立的少女被人栽贓,也只是用指甲撓了撓手臂上發癢發痛的傷口,低著眸子不發一言。
第10章 黑月光
白檸想,也許林杳知道,如果在現在戳穿那個被迫撒謊的女生,她還會遭受更慘烈的欺凌。
況且那個時候,沒什麼人跟林杳站在一起,真正的霸凌者況且還能三個人抱團,而她只有一個人,她的身邊是空的,大家都認為她是不良少女,不會做好事,無人信她。
那還不如不說話,語言的效用就是在這種時刻被一點一點消耗殆盡的。
後來白檸又一次注意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