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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至苦啊!」寶兒黯然一笑,道:「早霜摧落花開夢,蓓蕾染血亦為情,身寄深宮笑靨淚,魂繞青山茅舍中。」
說的非常明白了,袁紫煙亦為之心頭悽然,嘆口氣,道:「寶兒,他是誰啊?」
心中卻暗暗忖道:你一身術法,非同平常女子,為什麼甘願忍受這種命運的撥弄呢?難道是受到挾持,反抗無力?
袁寶兒道:「紫煙姐可是想看看他麼?」
「難道他也追到了長安?果真如此,倒也是一位多情種子?」
袁紫煙口中應話,心中忖道:「你準備施展術法,拘他來此,可也是色膽包天了……」
「紫煙姐,他在這裡!」袁寶兒緩緩由袖中取出一幅絹畫,道:「小妹不善丹青,畫的不好,不要見笑。」
袁紫煙接過絹畫,道:「要仔細的瞻仰瞻仰了,什麼樣一個人物,誘動得魂牽……」
突然住口不說了。
因為,她看到了那幅畫,一個身著黃袍的年輕人,龍姿鷹目,氣度軒昂,隱隱然透出了領袖天下的氣勢。
「他是誰?」袁紫煙失去了控制,問的聲色俱厲。
「紫煙姐!可是小妹的手筆,不堪入目嗎?」袁寶兒緩緩收絹面,藏入袖中。
「寶兒妹妹的丹青傳神。」袁紫煙收懾住震盪的心情,恢復了鎮靜,笑道:「畫得太好了,情郎如斯,難怪寶兒妹妹寄情萬斛,生死不悔了。」
「小妹福薄命淺,紫煙姐如肯憐惜,留下三分情義……」
「好啊!你們在這裡飲酒快活,把朕丟在一邊去了。」隋煬帝快步奔行過來,跑的上氣不接下氣。
袁寶兒暗暗嘆息一聲,忖道:怎麼連車輦也不乘坐,就這麼大步跑了過來,趕來的如此之巧,難道這是天意,逼我下手……
起身接駕,跪伏於地,道:「妾妃袁寶兒迎駕不及,皇上恕罪!」
袁紫煙雖覺宮中的繁文縟節,惱人得很,但也不能不遵從,也只好盈盈跪下,道:「妾妃接駕!皇上萬安!」
「起來,起來,朕不是怪你們呢!」一手一個挽起了袁紫煙、袁寶兒,接道:「天上人間兩佳麗,朕疼愛還來不及了,哪裡忍心責怪你們,但你們棄朕不顧,應該罰!」
「皇上在皇后宮中坐享溫柔。」袁寶兒道:「妾妃偷得一刻清閒,設宴為紫煙姐姐餞行,也是代皇上表達心意!」
「說的好,朕有賞。」提高了聲音,接道:「看過明珠。」
一個年輕的太監,快速奔了過來,雙膝跪下,雙手舉起了一個方形錦盒。
隋煬帝笑道;「匣中有珍珠十顆,光潤無瑕,串成項練,配卿家絕世春色,珠光花容,相互映輝,當可倍增麗色。」
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只為送美人一匣明珠。
袁寶兒啟匣看去,十顆明珠,放在黃緞襯底的匣中,顆顆大如鴿卵,光華四射,果然是少見的珍品。
展顏一笑,道:「多謝皇上厚賜!」
「紫煙為國辛勞,遠徵在即,朕也有賞。」舉手一招,另一個年輕太監,疾奔而至,高高舉起了一個小巧的古銅盒子,隋煬帝伸手取過,微一擺頭,兩個太監起身退下,才把銅盒交給了袁紫煙,道:「卿家遠徵千里,難免兵戰兇危,佩帶此物,以保平安。」
不管銅盒中放的什麼,只是這幾句話,已讓袁紫煙心中感動了,畢竟他是她第一次沾身的男人,道是無情卻有情。
她點點頭,接過銅盒,也不開啟觀看,隨手揣入懷中。
「朕一向賞罰分明,賞歸賞,罰歸罰,不能並為一談。」
「怎麼罰呀?」袁紫煙道:「皇上怒氣已消,還罰個什麼勁呢?」
「朕罰你今夜留宿在『瓊花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