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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什麼協會介紹來的，由那個協會付工資。丈夫說：&ldo;不花錢僱個人來做實驗，有什麼不好？&rdo;

她沒想到韓國人也在實驗室泡到這麼晚，懷疑地問：&ldo;她也在那裡？我怎麼沒聽到她的聲音？&rdo;

&ldo;她在做實驗，你怎麼聽得到她的聲音？&rdo;

&ldo;現在？她現在還在那裡？&rdo;

&ldo;應該還在。&rdo;

她見他說得這麼有把握，不好再說什麼，也不好意思打電話去實驗室，但又很想打，便慫恿說：&ldo;你打。&rdo;

他欠起身，按了電話的擴音，撥了個號，不一會，屋子裡就響起韓國口音的英語：&ldo;滿博士的實驗室，我是萬醫生，你是？&rdo;

他自報家門：&ldo;是滿博士。&rdo;

那邊笑起來：&ldo;你好，滿博士。&rdo;

兩個dr&iddot;an用英語交談了幾句，然後他說不早了，你該回家了，出去拿車時小心點，就結束了談話。

打完電話，他關掉擴音，無聲地看著她，彷彿在說：怎麼樣？現在不懷疑了吧？

她不好意思地鑽進他懷裡：&ldo;只怪你太吸引人了，四十歲了，也不長胖，也不見老，實驗室裡又招這麼多單身女人，讓我不放心。&rdo;

&ldo;那都是些什麼女人啊？都比不上你，你有什麼不放心的？&rdo;

&ldo;哼，你現在學得好會說了，但你越會說，我越不相信你。&rdo;

&ldo;那我不說了。&rdo;

他一把掀開兩人身上的被子，壓到她身上。

4

可能是因為沒按平時的時間睡覺，丁乙怎麼也睡不著了。她發現她這人的生物鐘還挺準的呢，平時什麼時候睡，就只能什麼時候睡；平時什麼時候起，一到時間就醒了，連鬧鐘都不用。如果這中間因為什麼事打亂一下，那就徹底亂套了，要好幾天才能撥亂反正。

丈夫還是那麼會睡覺，尤其是做完愛之後，簡直就是直奔夢鄉而去，彎都不轉。

回想起來，他還就是在戀愛期間能在做完之後保持一會醒著的狀態，而那也得是第二次才行，每週的第一次，他也是做完就呼呼大睡的。她曾因為這一點傷心難過，逼著他不睡，陪她說話，但看見他勉強撐著，心不在焉地&ldo;嗯嗯嗯&rdo;，她也覺得沒意思，就懶得逼他了。

他睡覺打點小呼嚕，但還算不上地動山搖，趕上她正常睡覺時間，也不影響她睡眠。但像今天這樣，過了她生物鐘指定的睡覺時間，本來就睡不著了，耳邊又不斷響著呼嚕呼嚕的聲音，就顯得特別刺耳。

除了持續性的小呼嚕之外，他還間歇性地磨牙。剛開始聽見他磨牙的時候，她感覺就像有人在用玻璃刮他的牙一樣，令她牙根都酸了，五臟六肺都起了雞皮疙瘩。

那時她會搖醒他，免得他把自己的牙磨壞了。

但他很不耐煩，咕嚕道：&ldo;幹什麼？&rdo;

&ldo;你在磨牙。&rdo;

&ldo;磨牙怎麼啦？&rdo;

&ldo;磨得好響，怕把你牙磨壞了。&rdo;

&ldo;磨幾十年了，也沒見磨壞。&rdo;

原來他知道自己睡覺磨牙，怎麼就不想個辦法治一下呢？她關心地問：&ldo;是肚子裡有蟲，還是心裡有火啊？&rdo;

&ldo;我怎麼知道？&rdo;

&ldo;你是醫生……&rdo;

&ldo;你還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