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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岡原地站立,逼視著夏侯舒城說,那好,夏侯舒城先生,請你說說,我為什麼站不住腳?
夏侯舒城說,請松岡先生坐下,敝人只不過是說說而已,並沒有真刀實槍地對陣,松岡先生用不著這樣緊張。
松岡意識到自己失態,坐下來,呷了一口酒茶,賭氣似的說,我對夏侯先生一片真誠,但夏侯先生卻一再戲弄本人,很不夠朋友。我倒是要聽聽,夏侯先生這樣說的依據是什麼。
夏侯舒城說,我不懂軍事,也不懂政治,但我是實業者,實業者看問題的基本方法就是算帳。我給松岡先生算了一筆帳,以松岡先生麾下的軍事實力,眼下兵強馬壯,士氣高漲,銳不可當。這是問題的一個方面。問題的另一個方面是,日軍遠離本土作戰,物資消耗巨大,短期尚可維持,長期則捉襟見肘。中國兵法雲,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糧草跟不上,怎麼能站住腳呢?
松岡臉上的肌肉放鬆了,笑笑說,這個帳夏侯先生算對了一半,&ldo;皇軍&rdo;怎麼會不知道糧草先行的道理?我們雖然遠離本土作戰,但是憑藉&ldo;親善懷柔&rdo;政策,就地募集糧草物資,這一點已經納入&ldo;皇軍&rdo;作戰之戰略規劃,是不成問題的――此時松岡還不想把他駐屯籌糧的任務透露給夏侯舒城。
夏侯舒城說,那我再給松岡先生算一筆帳,就算日軍物資保障無虞,但就兵力而言,真正的日軍不過是一個聯隊的兵力,一千五百餘人,加上憲兵大隊,充其量不過兩千人,這是眾所周知的。但是陸安州到底有多少抗日武裝,這個帳就很難算了。
松岡居高臨下地看著夏侯舒城說,這個帳我可以給你算明白,&ldo;皇軍&rdo;在陸安州的敵對武裝,有號稱國民黨中央軍的兩個半團,但那都是殘兵敗將苟延殘喘。另外新四軍也有一個遊擊支隊,更是破槍破炮,徒有其名。對付這樣的武裝,本部有&ldo;皇軍&rdo;近兩千精銳,坦率地說,我在計算兵力對比的時候,從來是把我這兩千&ldo;皇軍&rdo;算作兩萬兵力。另有&ldo;皇協軍&rdo;齊裝滿員的一個師,三千餘眾,也是裝備精良,戰術精湛。如此兵力對付天茱山,如囊中探物。
夏侯舒城說,那麼我還給松岡先生算一筆帳,即便日軍兩千人儘是驍勇善戰不畏生死的勇士,那麼&ldo;皇協軍&rdo;裡又有多少人願意為異國佔領軍捐軀死戰呢?我想絕不可能是百分之百。
我們不妨設想一下,如果三千&ldo;皇協軍&rdo;裡有三分之一是迫不得已而&ldo;皇協&rdo;之,三分之一得過且過觀望生存之,三分之一對於佔領軍心懷異志,那麼雙方力量對比就要發生很大的變化。一旦變化,就要打破均勢,這對松岡先生是極其不利的。
松岡臉上的笑容不見了,眉頭忽地皺了起來,盯著夏侯舒城說,夏侯先生有何依據&ldo;皇協軍&rdo;就必然要一分為三?
夏侯舒城不緊不慢地說,那麼松岡先生又有何依據證明&ldo;皇協軍&rdo;就是鐵板一塊?
松岡不說話了,兩隻手在桌下握成了拳頭,手指關節嘎嘎作響。
夏侯舒城說,我們可以再退一步算帳。即便這些&ldo;皇協軍&rdo;全是日軍的忠誠盟友,松岡聯隊的腳跟仍然是站不住的。我們在考慮武裝實力對比的時候,還有一個重要的因素不能忽視,那就是,逐鹿戰場是在陸安州,而陸安州有二百萬人口,中國人作戰講究兵民同心,倘若這二百萬百姓群起抗戰,松岡大佐何以支撐?
松岡的目光黯淡了一下,笑了。松岡說,陸安州有二百萬人口是不錯,但是姑且不論信仰戰術之高低,單憑武器裝備這一條,赤手空拳的百姓怎麼能納入戰爭之實力?老百姓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