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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還是沒能脫身出來,繼續要在大內守護著新皇,蕙娘等人,自然也有人來安排住宿,這裡幾大閣老商議著怎麼根據現有條件來安排喪事時,蕙娘倒是空閒了出來,按說,此時她可進去陪伴權德妃,也算是和日後的太后拉拉關係。但蕙娘卻不欲此時和權德妃多做交流,只託詞自己長途趕路有些疲憊,只在自己屋內安歇。
到得當晚,皇帝那邊靈堂設了以後,權德妃和皇子便被搬遷到遠處居住,免得被日後前來奔喪的各王公大臣給傳染了,閣臣們也佔了個便宜,跟著他們搬遷到了避暑山莊新整理出來的屋子裡,此處比較清靜,剛滅過鼠也相對最為安全,自然是先到先得了。
蕙娘因權仲白關係,分到了一間極為接近權德妃住所的屋子,權德妃也是帶話過來,讓她明日有暇便過去陪伴自己。——蕙娘尋思了一會,問得良國公已經回到下處休息,便徑自過去拜訪。
良國公業已梳洗過了,但看到蕙娘過來,也不吃驚,而是謹慎地打量了一下這屋子,壓低了聲音道,“是生意上的事?”
這種木結構房屋,隔音很差,要密談非得有心腹把守才行。但現在顯然是沒這個條件了,所以說話只能隱晦點。蕙娘一聽良國公問話,便知道他是誤以為自己來彙報鸞臺會的事。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開門見山地道,“正是因為此事了,老家傳來訊息……德妃娘娘的父親……沒了。”
今日的震動,其實已經是夠不少的了,但這話依然是把良國公震得一個趔趄,他抬高了聲音,“你說什麼——”
見蕙娘警戒神色,方才驚覺,忙又把音量給降了下來,“什麼叫做沒了?”
蕙娘道,“當地山崩,又遇天災瘟疫,還有劫匪……都沒了。”
這話已經是很強烈的暗示了,良國公張大了嘴,首次丟失了自己深沉的風度,跌坐在椅上,怔然望著蕙娘,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半晌,才低低地道,“都——都沒了?”
蕙娘淡然頷首,良國公捂著胸大口大口地喘了幾口氣,“伯、伯紅——”
“噢,他們一家倒是能及時逃得性命,現在已經往廣州過去了。”蕙娘淡然道,“除此以外,同和堂各地生意,因受瘟疫影響,損失也很大,有些夥計,也是被瘟疫奪去了性命……”
良國公又大口喘息了幾聲,閉著眼緩了一會,又是不斷搖頭,又是拿拳頭砸自己的胸膛——若非還記得保持沉默這個要點,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發失心瘋了……
“你以為你在做什麼!”好半天,良國公才緩過神來,頭一句話便是壓低了聲音激烈的質詢。“仲白知不知道這事——你們瘋了嗎!動老家也就罷了,雖說……雖說連你大伯也算進去,是狠了點。但那處終究是心腹大患,遲早是要刀兵相見的,我也就不說什麼了——沒了、沒了全國各地的生意,我們拿什麼來安身立命?”
他踱到窗前,推開窗子煩躁地四處張望了一番——不過,因為要忙皇帝喪事的關係,承德山莊裡本來就不多的太監宮人,現在幾乎全到靈堂去了,餘下的幾個,自然是緊著伺候權德妃和六皇子。院內此時實在是寂然無人。良國公這才合攏了窗子,暴風般捲到蕙娘身邊,儘量壓低聲音,暴躁道,“你我心知肚明!德妃和六皇子,不過是為寶印鋪路而已,兩人年紀相當,待到六皇子成人以後,行那狸貓換太子的計策,多不過忍耐幾年,寶印便可以皇帝生父的身份……”
蕙娘再忍不住,她輕輕地笑了起來,這笑聲脆若銀鈴,響在靜寂的夜裡,是如此的理直氣壯,竟一下便將良國公的怒火給鎮壓了下去,讓他的憤怒顯得如此荒唐、如此突兀。讓滿頭白髮的老人家一下住了口,只能怒視著蕙娘,等著她的發話,好似兩人之間,她才是那個真正的上位者……
“真是一脈相承。”蕙娘發自內心地道,“您這思路,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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