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珉洗完手走出來，一身黑色大衣，上身雪白的襯領有些惹眼。

她看著他擦乾手，忽地，她想起他的手帕。

那溫柔與戰慄似乎還殘留在臉頰、唇瓣上。

三

翌日清晨，周落起了大早。

下樓的時候，櫃檯前的老闆娘抬起頭都差點沒和昨天那個灰撲撲的女孩對起來。人走了，又空出一間房，她照常翻開登記冊，瞬間怔住——

昨天登記的一整頁紙都被撕了。

……

周落對著車窗輕輕敲了幾下，原本就露出一道的車窗完全降下，孟昀的手半擋著外面的陽光，彎起嘴角打招呼：「你好。」

周落微微笑：「我們要出發了吧。」

孟昀呆住良久，仔細看了看，胳膊撞撞在駕駛位上的韓珉：「這是昨天的……」

韓珉也抬眼望去。

完全不像。

眼前的女孩面板白皙，眼珠漆黑，唇角呈菱狀地翹起，她對他說話的時候，尖尖的虎牙時隱時現——明眸皓齒。

晨光透入車內，一束光不偏不倚地打在前座男人的肩頭上，周落注意到他身上大衣挺括半點沒皺，有種幾近嚴苛的意味。

一時無話，周落注視窗外的景象，孟昀撐著下巴又漸漸睡去。

周落沒有睡意，索性看後視鏡。車內後視鏡裡，有男人的一雙眼睛。

看不出任何跡象的一雙眼睛，瞧著似乎既不溫和也不狠戾。

車還沒上高架，一通電話打來。

周落身體下意識地靠近駕駛位，把電話內容聽得一清二楚。

彷彿是有關辭職的事情。

她的目光定在另一處，回過神，周落才注意到韓珉正從後視鏡裡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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