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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江闖，那三萬……」

「不用打過去了，」江闖突然聲音很沉地說道，「我知道是誰了。」

時樂急迫地問：「是誰？！」

接著電話那頭就沉默了，要不是螢幕上還一直顯示著通話中，時樂甚至懷疑已經被江闖結束通話了電話。

整整一分鐘都沒有任何動靜，時樂莫名覺得心涼了半截，他也猜到了。

又隔了好久，時樂才很艱難地開口問了一句：「是柏年嗎？」

還是沒有任何回答，但是江闖的沉默已經讓時樂知道了答案。

時樂掛掉了電話，只過了一分鐘，又收到江闖發來的微信，上面寫著——我讓陳世凡給那個號碼打電話，接通了，對方同意用錢賣打你那個人的號碼，我給了三萬，他發來的號碼是年年的。

看到這段話後，時樂突然自嘲地笑了，這樣一來，所有的事情也都能串聯起來了。

於柏年從來就沒有把他當做朋友，只是為了江闖的錢，畢竟一個對自己揮金如土的人誰不想去巴結，但是又不能表現得很明顯，直接答應交往的話又會被認為是同性戀，讓那些不懷好意的人噁心。

而時樂對於柏年很溫柔，雖然沒有江闖的能力，但是於柏年似乎也挺享受這種感覺，順帶著還能再利用一番，看似每次都在護著時樂，實際上總是暗中挑撥，讓時樂和江闖的關係變得越來越差。

那次被打，也是於柏年叫的人，知道時樂要去照顧江闖後，故意讓那個人發了一條汙衊江闖的簡訊，恐怕是碰運氣希望時樂能看到，結果時樂真的看到了，導致他和江闖的積怨也越來越深。

手錶、醫務室、那天那個女生說的事、父母旅遊還有於媽說的話，這些事情全都直接證明瞭於柏年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從初一的時候就開始喜歡於柏年，到現在已經五年多了，原來自己喜歡的就是這樣一個人……

時樂眼睛一紅，鼻子一酸，感覺自己要哭出來了。

「時樂，你怎麼了？」徐開元也沒聽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只是趕快扯了一張紙巾給時樂。

「我沒事……」時樂轉過臉去，可就在轉頭的一瞬間眼淚就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徐開元從來沒見過時樂這個樣子，慌得不得了，手足無措地不知道幹嘛，直到他輕輕拍了一下時樂的肩膀，時樂就控制不住撲到他身上哭出聲來。

時樂哭得很大聲，客廳裡徐開元的爸媽都來問怎麼回事。

徐開元特別心疼，又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只能一下一下拍著時樂的後背。

過了半個多小時，時樂才終於冷靜了下來，和徐開元告別後就回家一頭鑽進臥室裡，他決定不能就這麼算了，必須再把於柏年約出來當面對質，好讓他最後再確認一次這些年的真心是不是真的都餵了狗。

於是時樂又打電話給那個人，說只要能幫他把於柏年約出來，他就能給更多的錢，那個人見錢眼開，才剛從江闖那得到了三萬，眼看還能拿更多，立馬就爽快地答應了。

過了一會兒，那個人就發來了約好的時間和地點，今天晚上十點，江邊廢棄碼頭的地下倉庫。一般約在這種地方都最適合幹壞事，可時樂管不了那麼多了，隨便哪裡，反正他必須要親自驗證自己的想法，也算是給這段所謂的「初戀」畫上一個永遠的句點。

晚上九點半，時樂提前到了約好的地方，倉庫裡又臭又黑，到處都是貨櫃，電燈的光也是昏黃的，隨便躲在哪裡都不會被發現。

半個小時之後，他聽到外面傳來了腳步聲，還是兩個人的。

「喂，你給我把話說清楚！」是於柏年的聲音，他正在質問另一個人，「你說他們兩個都要買我的號碼，你到底給了沒有？」

另一個人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