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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壓抑地咳了兩聲,震得胸腔悶疼,壓下心底的煩躁,秦爾再度開口,「回家記得換衣服」
好不容易擠出一句完整的話,輕得卻像是氣音,「外套髒了。」
緊抿著唇捂著咳意,秦爾的鼻腔都憋癢了,鼻翼迅速地張合著。
愣了好幾秒,錢途亮才理解了秦爾話語裡的意思,「害,沒事,這有什麼髒的!」
別說是唾液了,就算沾上的是尿液,錢途亮大概也是不會嫌棄的。無所謂地擺了擺手,望著秦爾的臉,錢途亮不忍再打擾,轉身出了房間。
剛走到廚房,還沒找到微波爐的位置,就聽見「砰」地一聲,主臥的門被關上了。
強壓的嗆咳終於爆發,秦爾無力地癱在林衍懷裡,咳得撕心裂肺,眼淚鼻涕唾液糊了滿臉。
把三明治和牛奶揣進外套口袋裡,錢途亮又偷偷摸摸地繞回主臥邊,隔著房門聽著裡面的動靜。
秦爾四肢癱軟,肺活量也不比常人,咳得再劇烈,聲音也不太大,錢途亮只能隱約聽到幾聲間隔很長的嘶啞咳音。
秦爾發病後落寞冷淡的神情似在眼前,錢途亮深知秦爾定是不想讓自己再看到他病中虛弱的這一面,嘆了口氣,垂著腦袋走到了玄關處。
換了鞋,把那雙深咖色的棉拖塞進鞋櫃空位處,錢途亮蹲在櫃邊,看著裡面整齊碼放的一雙雙鞋發呆。
上面兩排應該都是秦爾的鞋,清一色的高幫,鞋帶都緊緊地綁著,一直穿到最高的那個孔,每一雙鞋都從未下地,乾淨得像是正在售賣的新鞋。
低頭瞟了眼自己腳上那雙蹭了點點黑印的yeezy,錢途亮猶豫了近三分鐘,又急急忙忙地甩掉腳上的鞋,拖著右腿,只穿著棉襪衝到主臥門口。
隔著門,已經什麼都聽不見了。又等了一分鐘左右,錢途亮終於鼓起勇氣,抬起右手敲了敲門。
是林衍開的門,只開了一條縫。棉被層層疊疊地堆在床上,好大一團,錢途亮根本看不清秦爾的臉。
「我就是想說」瞟了眼抵著門明顯阻止他進去的林衍,錢途亮望著裡面的被團,大著嗓門抬高音量,「昨晚說的所有話都不是醉話,我到現在都記得很清楚。」
總不會睡到早上還是醉的吧?這下秦爾總該相信他的認真了吧?
「你說的話,我也都記得。」
林衍看戲一般地盯著錢途亮的臉,目睹少年的臉漸漸紅了起來。
「你你也別忘了。」
管你是不是敷衍!反正!反正你也說喜歡我的!
音量漸小,最後往裡瞧了一眼,錢途亮再一次從秦爾家逃跑了。
第38章 38
在輔導班教室裡一落座,俞鑫楠二話不說地就撲上來,撩開了錢途亮右邊的褲腿。果然,昨天那幾個暗紅色的小小出血點已經發黑擴散,連成了大片的淤青。
俞鑫楠黑著臉,當機立斷地掏出手機,直接給徐教練發了簡訊,說明瞭校運會的具體情況,替錢途亮請了三天的假。
不僅是腿,錢途亮昨晚被秦爾痙攣中死死摳住的右手背也留下了五個半月形的傷痕,其中三個只是淺淺地留了印,剩下的兩個卻深得凹了進去,面板受損,裂了兩個深紅色的血溝。
錢途亮和俞鑫楠相識近十年,彼此之間幾乎沒有藏過秘密,問及昨晚,錢途亮也大大方方地坦白自己是在秦爾家借宿了一夜。俞鑫楠再追問借宿和手背傷痕的原因,錢途亮卻怎麼也不肯說了。
輔導課一結束,徐教練的電話就掐著點打進來,錢途亮當然無可避免地被臭罵了一頓。昨晚沒來得及見面的錢爸錢媽也收到了訊息,等兒子一踏進家門,就揪著逼問具體的受傷經過。
免去訓練的週末本該是輕鬆的,教練急脾氣的責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