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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樣是邵耀宗昨天下午去百貨商店買的。他不想吃穿都用杜春分的錢。
杜春分哪知道他的小心思,接過去拿出一包蜜棗,有兩斤重。
捏一個嘗嘗,甜如蜜,「伊拉克蜜棗?」
邵耀宗點頭。
「這個好,便宜,三四毛錢一斤。」不禁看他,「不錯!」
邵耀宗莫名覺得這個「不錯」是誇他知道過日子。
他比杜春分大四歲,杜春分一女人,他是個老爺們,被她稱讚,邵耀宗高興不起來,還得擠出一絲笑,「嘗嘗餅乾?」
杜春分拿四顆棗,塞四個女兒嘴裡,翻出餅乾:「呵!金雞餅乾?聽說老貴了,我得嘗嘗。」
四個小孩眼巴巴看著娘一塊接一塊吃。
邵耀宗乾咳一聲。
杜春分抬起頭來,對上八隻眼睛,「你們不是不餓?」詫異地問。
平平和安安不安地後退。
小美討好地笑笑。
甜兒理直氣壯地說:「不餓也想嘗嘗啊。」
「就你會說。」杜春分朝她鼻樑上刮一下,給她四塊。
有個雙胞胎妹妹,甜兒打會說話就知道分享,扭身分下去。
邵耀宗把水壺遞給杜春分。
杜春分咕嚕嚕半壺下去,胃滿了,舒服了,水壺遞給他,低頭看到餅乾盒,「賣那麼貴,還沒我做的大餅好吃。」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你還有糧票和油票吧?」
要接閨女要娶媳婦,這些東西邵耀宗必須得留著,「都在部隊。」沒敢帶回來,怕爹孃偷偷翻他的包。
杜春分以前隨身攜帶各種票,也是擔心被她二嬸翻去,「不是太傻。」
邵耀宗下意識想反駁,看到身上藍色中山裝,杜春分買的。她一個月三十六塊五,還比他有錢,頓時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以前不知道過日子。」邵耀宗訥訥道。
杜春分頷首:「不錯!」
邵耀宗瞬間明白,這是誇他還算老實,有自知之明。
「張大姐應該把信給你徒弟了吧?」邵耀宗不敢再說他和他的家人,話題轉移的很生硬。
杜春分伸到窗外看看太陽,這個點飯店快關門了,「二壯那小子應該在哭。」
二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張連芳頭疼:「二壯,別哭了。你師傅嫁個軍官,有部隊紀律約束,絕不敢像她前夫一樣說離就離。你應該替她高興。」
「可是,師傅,師傅都沒說那個軍官叫啥。」杜二壯哽咽地說出來,看到他師傅又在信中醒他長個心眼,提醒他過兩年再找物件。別學她,年紀輕輕不懂事,著急忙慌的結婚,被人騙了都不知道。
杜二壯的淚水再次模糊了視線。
李大哥:「不是你師傅不想說,部隊的駐地是秘密。我們也不知道。我是公安,也只能等你師傅聯絡我。」
「師傅咋聯絡你?」杜二壯頂著滿臉淚水猛然抬起頭來。
「給我們寫信。先別高興,以我幹革命的經驗,信送到縣城某個地方,再由那個地方的人送去郵局。我們給她回信也是寄到那個地方,再由那個地方的人送去部隊。一來一回最快也得兩個月。」
「兩個月也沒關係。」杜二壯破涕為笑,「我還以為,以為——」
張大姐問:「以為你師傅沒良心?要不是怕她二嬸二叔找你麻煩,她的腳踏車就留給你了。回去不許說你師傅嫁個軍官。」
杜二壯搖了搖頭:「我誰都不說,連我爹也不說。」
「你爹知道。你師傅嫁給軍官,得你爹那個村長出證明。什麼也不說她二叔二嬸也不信。你師傅給她二嬸寫了一封信,看看信上咋說,按信上的編。」
杜二